“何时成亲啊？”太安帝问道。
“也许三个月，也许…不会成亲，他不喜欢我，不愿意娶我，我…日后可能会留在稷下学堂，只有李先生愿意收留我了。”顾半糖有些委屈的说道。
“婚约在，难道他们还想要反悔，你不生气吗？”太安帝问道。
“我…我也生气，可我本就是孤女，无依无靠，除了李先生，无人给我做主了。”她再次道。
皇帝盯着她几眼，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看出来什么破绽，“你那出木偶戏，可给孤看看？”
“嗯…你要看吗？好啊。”
她随手从包包里面拿出来了两个木偶人，随后在他面前开始唱和着摆弄……
可太安帝想要看的不是这个，而是那日所谓的拿人作为木偶的木偶戏。
“可还喜欢？”她问道。
“嗯，可那日你分明拿的是人…”
“嗯，那日雕虫小技罢了，不过是早早的让人准备好了香料，他们在睡梦之中自然是不受自己控制。”
顾半糖继续道，“我就是故弄玄虚而已了。”
原来如此，这般说来，似乎还是情有可原的。
“原来如此。”
“嗯。”
既然真相明了了，太安帝自然是要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这一路辛苦了，你从前住在哪里？”
“四处漂泊，后来遇到了李先生，说是我在乾东城有一门亲事，我这才来北离的。”顾半糖道。
“那你以前去过什么地方？”
“去过南诀，去过漠北，去看过大大小小的佛寺……”
她记得那日叶鼎之和她说的那些话。
“这一路上应当辛苦。”
“定吃了许多苦头。”太安帝继续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过，我这样的人得过且过。”她道。
“靠着李先生教给我的保命三招活下来了。”她继续道。
“……”
似乎还在想着他说着那些话的可靠性和真实性。
李先生天下第一，若是能够给他指点，功夫必然了得。”皇帝道。
“是啊。”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不想知道你爹娘吗？”
“不想，他们死的太早了，我…不想知道。”她道。
“我只想过好我自己！”她继续道。
“……”这竟然让他本来准备好的那些话此刻无从说出口了。
倒是顾半糖先轻笑一声，“陛下还有什么想要问得吗？”
“若是没有这门亲事，你当如何？”
“我？我会留在稷下学堂，也许会一辈子跟在李先生身边伺候他，也许会闯荡江湖……”她道。
“嗯，你先回去吧。”
“是。”
皇帝多疑，显然刚才的那些话并没有让他完全信服，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台阶。
回去之后来接她的便是李长生，他就站在皇宫门口似乎已经等着很久了。
“先生。”
李长生感叹一声，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嗯。”
“回来了？”
“嗯，回来了。”她道。
“这皇宫里面可还好？”
“嗯，就问问我的名姓和从前。”顾半糖道。
“你怎么说的？”
“父母双亡，亲事变更，颠沛流离，一生霉运。”她道。
“好啊，若是让你父母知道，肯定没完！”
“那怎么了，反正行走江湖，行骗天下而已了。”她道。
“再说了，他们心里面，我父母我早就死了…”
“唉，走，回去了。”
“好！”
就这么一老一少开始往回走了。
“先生怎么不用轻功啊？”
“没什么，想要逛逛这天启城。”李长生道。
“可是你不是一直住在这天启城吗？怎么还要逛逛啊？”她不解的问道。
“怎么，你累了，想回去了？”
“不，我也是，想要逛逛这天启城。”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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