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雪积压在这片土地上,荒芜的山野入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德米特里猝然皱紧了眉头,顶着凯厄斯阴郁的眼神,压低了声音:“丝黛拉的气息在这里消失了。”
他是从伦敦吸血鬼家族里被凯厄斯揪出来的,当时的凯厄斯一身阴郁和肃杀,嗜血的眼神令人生畏。沃尔图的吸血鬼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对于危险的感知,他们谁都不比谁差,就是简和亚力克这样的卫队高级成员也低下头一声不吭地等待凯厄斯和德米特里的离开。
直到阴郁的凯厄斯消失在伦敦,他们才勉强舒缓了一口气,与简和亚力克的一无所知不同,泽菲斯紧蹙着眉头盯着凯厄斯离开的方向。
德米特里的能力是追踪,只要是他接触过的人,就绝没有追踪不到,更不用说他与丝黛拉同在沃尔图里相处了好一些时日。
他们从萨塞克斯郡一路追踪到奥地利,到这片荒芜的雪原。
不远处,一幢城堡赫然出现在凯厄斯和德米特里的面前,阳光热烈地照耀下,城堡外围隐约显现出一道结界,凯厄斯眉头微蹙,又是巫师的把戏。
“凯厄斯长老,前面是纽蒙迦德,巫师界第一任黑魔王的居所。”德米特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闻不到自纽蒙迦德传出来的任何气息,嗅觉在这里仿佛失灵了一般,“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隔绝气息的魔咒。”
凯厄斯阴郁的眼神里浮出压抑不住的暴躁,不止是德米特里,他也感觉到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巫师界的第一任黑魔王,他有所耳闻,不过他始终认为与其称盖勒特·格林德沃为黑魔王,倒不如说他是巫师界的变革者,尽管他的变革以失败告终。
凯厄斯并没有过多地了解盖勒特·格林德沃其人,只是在他风靡欧洲时,略有耳闻,1945年,阿不思·邓布利多击败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本以为是弗拉德米尔抓走了丝黛拉,现在看来另有其人,又或者格林德沃也和伏地魔合作了,凯厄斯的血瞳变得冰冷,不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得不去拜访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趟。
纽蒙迦德禁止进出的魔咒是邓布利多亲自布下的,罗马尼亚与伏地魔合作的关键时候,饶凯厄斯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他也不想因此破坏巫师和吸血鬼的同盟。
远远的,凯厄斯透过刺眼的反光玻璃墙看到一个优雅的人影站在其中,吸血鬼过人的视力让他能够轻易地看到男人脸上不屑的神情,凯厄斯捏紧了拳头,裂痕从手掌蔓延开来。
纽蒙迦德,伊莉丝接过希里递过来的果盘,狐疑地瞥了站在玻璃墙前的盖勒特两眼,“太阳这么大,你也不嫌晒得慌。”
伊莉丝嫌弃地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盖勒特怎么就坏掉了呢。窝回沙发上,伊莉丝抱着一本高级黑魔法咒语书研究起来。
苏格兰高地
霍格沃茨校长室
邓布利多半月眼镜后边藏着的湛蓝色眼睛里晦暗不明,他看着准入之书上出现的名字微微蹙眉。
伊莉丝·格林德沃。
一个格林德沃。
对邓布利多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姓氏,尘封了一个世纪的记忆在这一刻仿佛被揭开了一条缝隙。
良久,邓布利多偏过视线,拉开桌子下的抽屉,湛蓝色的眸子盯着相片发愣。
伊莉丝·格林德沃的录取通知书出现在校长室的桌子上,与其它十一岁小巫师的录取通知书不同的是这是一封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录取通知书。
格林德沃是德国纯血家族的姓氏,拥有这个姓氏的巫师并不多,更不用说——
邓布利多的视线落在录取通知书的地址上,上面赫然写着奥地利纽蒙迦德。
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自囚之地,也许伊莉丝的母亲姓罗齐尔。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不明的情绪,他见过盖勒特身边的那朵法兰西黑玫瑰,他们很——
相配。
邓布利多疲倦地闭了闭眼睛,粗粝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格林德沃的姓氏。
自从四十九年盖勒特自囚纽蒙迦德后,他就再没有踏入纽蒙迦德一步。从纽蒙迦德寄来的信件,原原本本地收纳在他的抽屉里,却一封都没有打开。
格林德沃惯会蛊惑人心,就算是一个邓布利多也一样会被他蛊惑,阿不福斯除外。
费尔奇敲响了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合上抽屉,笑面如靥的相片又一次融入黑暗。
“邓布利多校长,一位沃尔图里先生来访。”费尔奇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虽然是个哑炮,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来访者嗜血的瞳孔,那分明是一个吸血鬼。
邓布利多眉头微微蹙起,他并不觉得凯厄斯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拜访他。他露出一抹微笑,安抚住费尔奇的恐惧,慈祥地开口:“辛苦你了,费尔奇,请他进来吧。”
邓布利多的话音刚刚落下,凯厄斯就出现在校长室的门口。吸血鬼的听力和速度都是极好的,邓布利多毫不意外,只是费尔奇又哆嗦了一下身子,退出校长室。
“凯厄斯,我很意外会在霍格沃茨见到你。”邓布利多微微笑,魔杖轻轻一挥,一把椅子出现在凯厄斯的面前。
“我也很意外,阿不思。”凯厄斯迈着从容优雅的步伐坐到椅子上,眉宇间尚未收敛的烦躁暴露了他并不美妙的心情。
“我想你并不想来一点南瓜汁或是咖啡。”邓布利多从容地将桌上的录取通知书盖住。
“当然。”凯厄斯扯了扯嘴角,面色依旧冷峻。
“那么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吗?”邓布利多抿了一口美味的南瓜汁。
“我的人失踪了,德米特里追踪到她最后的气息消失在纽蒙迦德附近。”凯厄斯锐利的目光如炬地盯着邓布利多,他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戴着的猩红色玉石戒指,“阿不思,我需要一个解释,另外——”
凯厄斯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我要亲自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