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比尼的权衡

布雷斯·扎比尼慢条斯理地叠起墨绿色信纸，将它叠成一只千纸鹤。他将杯中的热巧克力一饮而尽，优雅地拿出餐巾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渍，站起身来。

“亲爱的伊莉丝·格林德沃小姐。”布雷斯左臂搁在胸前，上身微微前倾，一个优雅却不那么标准的骑士礼。

狭长微倾斜的棕色眼睛自信狂傲，深色皮肤的手拎着刚刚叠好的墨绿色千纸鹤放在伊莉丝的手心，他手中魔杖轻动，给小巧的千纸鹤注入魔力，墨绿色的小家伙从伊莉丝的手心飞向潘西，形尖却并不锐利的千纸鹤喙在潘西的脸上轻啄两下，碎成纸片飘落。

潘西不悦地睨了布雷斯一眼，嗔道：“收起你那招惹是非的把戏吧，布雷斯。”

伊莉丝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斯莱特林的千纸鹤永远会飞向心爱之人。

布雷斯不置可否，他偏过高傲的头颅，狭长的棕色眼睛盯着伊莉丝，眼中桀骜依旧，“格林德沃小姐，扎比尼乐意为您效劳。”

伊莉丝端起热可可抿了一口，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她优雅地擦了擦嘴，一双运筹帷幄的异瞳打量地看着布雷斯，样貌出众家境殷实，在纽蒙迦德闲得发霉的时间里，她有对现在的巫师界做出一些了解。

布雷斯·扎比尼的母亲扎比尼夫人，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她很欣赏这位风情万种却总能运筹帷幄的女巫。她要是没有看错的，在潘西面前碎成碎片的墨绿色千纸鹤是用扎比尼夫人的信纸叠成的。

伊莉丝莞尔一笑，魔杖挥动，一杯清凉的苏打水落在布雷斯的掌心。伊莉丝端起热可可，与布雷斯杯壁相碰，漫不经心地开口：“扎比尼夫人的橄榄枝我接下了。”

“不过——”伊莉丝话音随着眼眸一转，“布雷斯先生，我更希望你深思熟虑之后再决定要不要为我效劳。”

“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扎比尼先生，失陪了。”伊莉丝朝着布雷斯抬了抬杯子，一饮而尽，扭头走向拉文克劳的长桌。

布雷斯施了一个简单的“清理一新”，就着伊莉丝的离开的座位坐下，潘西抬起眼皮瞄了他两眼，狠狠咬了一口吐司。

潘西挥动魔杖施了一个隔音咒，狐疑地看着布雷斯，呛声道：“扎比尼少爷也对加入格林德沃感兴趣？”

“为什么不呢？”布雷斯耸了耸肩，他满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清凉的苏打水，“我们扎比尼的眼光一直很不错，格林德沃小姐是个不错的投资，不是吗？”

布雷斯勾了勾嘴角，他母亲的眼光堪称毒辣，否则也不会凭借婚姻积累下万贯的家财。

外人都只知道扎比尼夫人继承了历任丈夫留下的遗产，布雷斯却知道母亲极其擅长投资，这么多年来的投资无一失败，这才是扎比尼家财富不断的真实原因。

布雷斯·扎比尼也继承了扎比尼夫人毒辣的眼光。

在伊莉丝·格林德沃出现之前，他们这一代的斯莱特林一直以马尔福为首，而德拉科·马尔福比起成为一个领导者，更适合成为一个管理者。

他们这一代的斯莱特林一直以来都缺少一个真正能够带领斯莱特林走向荣耀的人，伊莉丝的出现让布雷斯·扎比尼看到了斯莱特林的曙光。

扎比尼夫人寄来的信件更让布雷斯坚定了他的想法。

在功业伊始加入才能谋得最大的利益，不是吗？

权衡利弊是斯莱特林的天性。

午餐过后的第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凯厄斯不喜欢喧闹，他的办公室在八楼，与另一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穆迪的办公室相距甚远。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一直都是在三楼的，方便教授去往四楼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伊莉丝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如何和凯厄斯谈判的，听着布巴吉教授的意思是凯厄斯原本只是教授六七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后来不知邓布利多与他说了些什么，五年级的课也归入他的授课里。阿拉斯托·穆迪教授并没有什么意见，他进入霍格沃茨授课更多的是为了暗中保护“救世主”。

后者，伊莉丝在来霍格沃茨前就一清二楚了。她虽然脱离魔法界一个世纪，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势力并没有因为他的自囚而消失，反而成了伊莉丝的助力。

她不反对利用盖勒特的人脉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会让格林德沃再次荣耀。

时隔一个世纪，伊莉丝在霍格沃茨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事实上，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课总是和格兰芬多一起的。也许是教授们觉得两个互相看不对付的学院在一起上实战居多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学效果会更佳？

对此，伊莉丝不置可否，她身边的斯莱特林们却是高昂着头颅，恨不能用鼻孔去看一群格兰芬多。

凯厄斯以人类的步速走到黑湖边，是的，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也是在黑湖边的草地上上课。

空旷的草地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实战训练场所了。

午后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凯厄斯的身上，吸血鬼的身体如同宝石一般闪耀，伊莉丝不得不眯着眼睛看向凯厄斯，他比上午见到的时候更加耀眼，也更加夺目。

凯厄斯双手交叠，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左手食指上带着的猩红色戒指，有知识渊博的斯莱特林认出那戒指上的纹样是沃尔图里家族的族徽。

凯厄斯居高临下地扫过界限分明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冰冷的薄唇一张一合：“很好。”

这话从凯厄斯嘴里说出来，不像是赞扬，倒像是命令。

“在这堂课上，我不会教你们如何挥舞你们的魔杖发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魔咒，我要教你们的是战斗的意识，在战斗中对危险的警觉，以及——”凯厄斯的视线从格兰芬多掠过看向斯莱特林，“团队合作。”

“我不清楚你们学院之间有什么偏见还是矛盾，在我的课堂上，只有团队。”凯厄斯凌厉的视线在小巫师身上扫过，“现在，四人一组，每组里面都必须包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