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呱呱落地,魏劭一个箭步冲进里屋,院外的魏俨将抬起的脚落回原地,无名无分之人便是如此,在人前不能显现半分,若是逾矩,指不定会引得谣言疯传。
花琉璃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偏偏魏劭还不停在她耳边问问题。
“男君,女君刚生产完,有什么话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吧。”
魏劭好,是我疏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这儿有我就行。
待屋内的人退得一干二净,魏劭将花琉璃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平复下来。
花琉璃上一次生产,他和魏俨都在外打仗,等裳兮出生后几个月才回到渔郡,那时候的她是否会想到他们?
没有可亲之人陪在身边,一定很害怕吧。
然而事实是,花琉璃根本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虽然有想过他们,但也只是希望他们在战场上平安无事,能够早日归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希望魏劭生擒刘琰,这样花琉璃便有机会为自己和六分半堂惨死的诸位报仇了。
等睡饱之后睁开眼,见男人趴在床边睡着了,伸手轻抚他的眉眼。
魏劭一直是个很别扭的人,当初鼓足勇气告诉她心意,从未多想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一心想要打天下,难免疏忽对心上人的照顾。
花琉璃自诩不是矫情女子,魏劭要打他的天下,当然无比支持,他打天下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是想要早日结束混战的局面,让百姓们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他的父兄以及祖父都死在战场上,所以没有人比魏劭更痛恨打仗。
战争的残忍之处就在于人的生死只在瞬息之间,他不主动去打别人,别人也会主动来打他,与其处于被动的弱势,倒不如主动出击,终结战乱。
可在危难之际,花琉璃也会祈祷魏劭能够救她于水火。
在崖边时,她就一直在想,魏劭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救她?难道她身为雷纯的这辈子真的到这里就结束了么?
可是就这样了却多少有些不甘心。
知道魏家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魏劭也是无妄之灾,她该恨的人是刘琰,可要说一点都没有恨过,当然也没有那么清高。
只是这种恨与一般的恨大不相同。
雷纯恨的是魏劭心中只有天下而没有给她多余的位置,否则为什么会选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与花家议亲,让刘琰找准时机趁虚而入。
可恢复记忆后再看魏劭,到底还是她想得太浅了。
尤其是在天下安定后,花琉璃才终于明白魏劭心中的大义不是她轻易能够比拟的。
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花琉璃已经醒了,连忙起身将人扶起来。
魏劭感觉如何,还疼么?
花琉璃有你在就不疼了。
魏劭我又不是什么止痛良药,哪有这样的功效。
花琉璃失语,现在她恨他是个直男。
花琉璃孩子呢,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魏劭济楚,望他的格局能够像我一样开阔。
某女嘴角抽搐,算了算了,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