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落叶纷飞,打钉人抬着花轿上到九重天丹霞境,花轿摇摇晃晃的,里头的人却睡得很死。
忽然迎亲队伍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跟什么人交谈,月啼暇迷迷糊糊醒来,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是到了么?
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几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
九重天的仙人怎么这般小气,成个婚也不知道点个灯。
忽然眼前压下一片黑影,对上那人的视线,月啼暇憨笑一声,跟她打了个招呼。
月啼暇你好呀,初次见面,我叫月啼暇。
樊凌儿看着花轿里坐着的月啼暇,不免皱起眉头,她跟父亲先前娶的那些女人好像不太一样。
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从内而外透露着一股子傻气。
樊凌儿你知道这是哪儿么?
月啼暇当然知道啦,丹霞境嘛,你是?
樊凌儿樊凌儿。
姓樊,那应该是樊交交的女儿了。
月啼暇幸会幸会,你是来接我的么?
哪有女儿亲自来接继母花轿的,这人还真是傻到了极点。
樊凌儿我只是路过。
月啼暇那你要去喝喜酒么?
樊凌儿你见过谁家女儿愿意喝父亲的喜酒。
好像也是,那她这是要去哪儿?
朝着她走来的方向探了探脑袋,那边会不会就是藏雷殿所在,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该想办法逃出去了,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借着樊交交的花轿上到九重天,之后的路就得靠她自己走了。
樊凌儿不想与月啼暇多费口舌,径直离开了这片阴森森的树林。
迎亲队伍又继续往前走了一里路,忽然树林里钻出许多藤条,抬着花轿的打钉人被那些藤条绊住了手脚。
砰的一声,花轿落地,月啼暇从里头走出来,随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抓着自己的两条小辫兴冲冲地往樊凌儿来的方向走。
兜兜转转过了好一会儿,始终走不出这片树林,正当她发愁之际,忽然传来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隐童子你要听我讲故事么?
他出现地太过突然,以至于月啼暇被吓了一跳,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此诡异。
不过细看他好像不是人,是妖怪。
九重天竟然也能让妖怪随意走动么,这样倒是好办许多,还担心会有什么仙妖殊途的说法,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月啼暇凑到隐童子跟前细细瞧了瞧他嘴角的两条红线,那么大的嘴巴,难不成是吃人的妖怪?
月啼暇你知道藏雷殿往哪儿走么?
隐童子知道啊。
隐童子打量着眼前的树妖,妖怪上到九重天不知道躲着点藏雷殿,还呆头呆脑地去送人头,可见此人有古怪。
月啼暇那你能带我过去么?
隐童子我为什么要带你过去,你去藏雷殿做什么?
一想到白九思那家伙,隐童子就不由得瑟缩两下,那家伙不讲武德,他才不想见到他。
不过以隐童子现在的处境,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见到白九思。
但他有些好奇,这树妖是不知道藏雷殿有谁么,还白白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