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茗拿笔作画的样子实在别扭，席怜也不言语，坐在一边和看戏的没什么区别。
席怜抽了张画纸独自作画，见她开始动笔，陆月茗内心斗争了一会，最后偷偷斜眼瞟去，暗自学习她的手法。
看来大小姐还没学会怎么偷看，席怜自然知道陆月茗的所作所为，但她的目的还不至于此。
席怜很快侧过身，刚好挡住手部动作，陆月茗顿时急起来，却不能直接推开她，一时握着笔不知如何是好。
席怜并没有分出心思给陆月茗，既然她放不下面子便一直嘴硬好了，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脑海里是白九思昨晚的模样，窗外月光昏暗，取一角落在肩上，形成半边割裂的光线。
陆月茗却不同于席怜的岁月静好，她头一次有了抓耳挠腮的急切情绪，要这样一直毫无动作下去全然不是办法，那不是让席怜嘲笑她吗？！
与其干坐着，不如……
陆月茗在内心做了很长时间的斗争，最后不得已戳了戳席怜，语气别扭：
“本小姐太久没作画，一时忘了怎么画…”
席怜安静盯着陆月茗，等待她下一句的请求。
本以为说到这个程度她一定会懂，谁知道席怜毫无作为，陆月茗顿感心急如焚，真想撬开席怜的脑袋看看在想什么。
她都这样说了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你教我一会我就懂了。”
这句话说完，陆月茗立马挪开视线，省得看见席怜那得意的眼神浑身难受。
见陆月茗终于开口，虽说并没有多礼貌，席怜还算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一边陆月茗丢下的毛笔。
席怜你学到什么程度了呢？
“学了很多…反正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从头教就是。”
陆月茗学不会退步，席怜便从最基础教起。过了半个时辰，陆月茗总算能好好握笔，不至于像鸡爪一样难看。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席怜拂袖回到自己的画中，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陆月茗觉得脖子酸痛得很，直起身子活动了几下，扭头看席怜的画。
自己的画就在席怜的旁边，对比十分明显。
不同于陆月茗画出的线条潦草，宣纸上墨色洇开的是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浓墨点染的眉骨下，单只凤眼微阖，睫羽如鸦翅投下阴影，眼尾一抹朱砂色的细纹似在流动。
这人实在太眼熟，陆月茗险些被震惊得停滞呼吸，这只是一个半成品震撼感便如此强大，不知全部收尾了会有多好看。
席怜你画好了？
在这样强大的对比下，陆月茗迅速捂住自己画出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她也想画白九思的，只不过脑海中画面如此熟悉，真在手上却画不出来。
席怜给我瞧瞧。
“不要！”
席怜有改变才有进步，若一直原地踏步是不会有进展的。
毕竟是个初学者，席怜已经做好了被吓到的准备，她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大的。
“那你…一会别说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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