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席怜接过画时还是被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了一跳。
仔细能看出画的是白九思，只是线条实在太杂乱无章，席怜看得眼睛发酸，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不过陆月茗就在一边，若她说些什么不好听的，指不定这位小姐又要大喊大叫。席怜凭借自己出色的撒谎能力勉强对着这幅画点头，语气甚至带上些赞许。
席怜作为初学者来说还不错，只是人像稍微乱了些。
席怜画人比较难，还是先从简单的画起。
陆月茗被席怜一句夸赞晕乎到天上去，得意洋洋地暗自赞许自己果然天赋异禀，顺便忽略了她说出“学过画画”的事。
“既然我也天赋，那我就要画人。”
“画给九思哥哥看，让他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席怜…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陆月茗有天赋。
算了，任人胡闹吧，反正也不赔钱。
席怜的画距离陆月茗的很近，她这么一转身挪开遮挡便更明显，两幅画的对比简直不堪入目，不过陆月茗好像忽略了这一步似的，已经忘乎所以了。
总之能消停下来就是好事，席怜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很快画完一张白九思的图。
“这墨是你自己磨的吧？这么粗糙。”
席怜点头。
席怜那我去街市上买一些？
“用不着你去买，让那些丫鬟去便是。”
席怜她们跑腿的速度慢，我刚好还能挑些回来。
陆月茗放下笔，回头看向席怜的眼神带着戒备。
“你不会想趁机跑走吧？到时候九思哥哥怪罪下来，我可不帮你背黑锅。”
怎么突然学聪明了。席怜对着陆月茗皮笑肉不笑，还以为看她这幅入迷的样子会大手一挥让自己走呢。
没关系，反正她多得是心眼，不差这一句谎话。
席怜你可以让她们跟着我，多几个人也没关系。
席怜我怕这些姑娘分不清墨有哪些区别，对于作画的影响也很大的。
陆月茗的表情明显带着不信任，但扛不住接下来席怜的攻势太猛，她被忽悠得头昏脑胀，吩咐几个人跟着席怜去了。
席怜松了一口气，来这里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上市，倒是有穷苦家姑娘赶集的势头了。
那几个跟着席怜的丫鬟都是陆月茗手下的，仆随主人，对席怜的态度自然不太好，个个眼里都带着刺似的。
关着席怜的地方似乎就在闹市附近，也许是为了照顾席怜日常起居方便，不过坐马车一会儿的时间便到了。
跟来的姑娘有三个，在背后抱成一团叽叽喳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席怜没多在意，反正她也不怎么听他人的评价。
席怜你们可知道这里的笔墨生意在哪？
“……”
无人应答。丫鬟好像只是负责看住席怜，别无想法。
如若席怜真想跑，她有一百种心眼子能让几个丫鬟回去被沉塘，不过席怜暂时没这个想法。
席怜你们谁带钱了，给我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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