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12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锋利。我站在BBC北美分部大楼门口,将围巾又裹紧了一圈,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手机显示晚上8:23,比预期下班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
"简安!"同事凯特从后面追上来,递过一个牛皮纸袋,"你忘拿姜饼了。办公室圣诞派对就你做的这个最受欢迎。"
"谢谢。"我接过纸袋,香气立刻飘散出来,"宋亚轩最爱这个,答应今晚带回去给他。"
"啊,大明星在家等你呢?"凯特挤挤眼睛,"听说他新电影杀青了?"
"嗯,前天刚回来。"我微笑着想起那天凌晨,宋亚轩悄悄进门,带着一身风雪和疲惫,却坚持不吵醒我,结果我闻到咖啡香自己醒了,两人在厨房里相拥而笑。
"那快回去吧。"凯特帮我拦了辆出租车,"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出租车缓缓驶入纽约的车流中。窗外,第五大道的圣诞灯饰璀璨夺目,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带着节日的喜悦。我靠在车窗上,看着这座不夜城的繁华,思绪却飘向公寓里等待的人。
手机震动,是宋亚轩的消息:「路上小心。我在煮你爱的蘑菇汤,但可能变成了化学武器...」
附带的照片里,一锅可疑的浓汤正在炉子上冒着泡,他的表情介于自豪和担忧之间。我忍不住笑出声,回复道:「放心,毒药我也喝。二十分钟到家。」
放下手机,我注意到司机正通过后视镜好奇地打量我。
"抱歉,"他有些尴尬地说,"您是不是那个...宋亚轩的妻子?"
我微微点头。结婚一年多,我还是不习惯被认出来。
"我女儿超爱他!"司机顿时兴奋起来,"墙上贴满了海报。能要个签名吗?就签在这张收据上?"
我接过笔,熟练地签下宋亚轩的名字——这些年已经练出来了。司机如获至宝,连连道谢。 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时,雪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我匆匆付钱,护着姜饼冲向大堂。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我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想象着宋亚轩系着围裙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样子。
推开家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食物香气迎面扑来。客厅里,圣诞树彩灯闪烁,树下堆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宋亚轩背对着门,正在和一团面团搏斗。他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灰色毛衣,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哼着走调的《Jingle Bells》。料理台上散落着各种食材,一片狼藉却莫名温馨。
"需要救援吗,大厨?"我靠在门框上问道。
他猛地转身,脸上还沾着面粉:"简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汤勉强能喝,但饼干失败了..."
"我带了这个。"我举起姜饼袋,"办公室好评如潮。"
"救命恩人。"他夸张地亲了亲袋子,然后帮我脱下外套,"冷吗?手这么凉。"
"看到你就不冷了。"我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搓暖,"今天怎么想起下厨?"
"圣诞节啊。"他引我到餐桌前,得意地展示他的"成果"——一锅颜色可疑但香气扑鼻的汤,一盘形状不规则的小饼干,还有两杯热红酒,"我们的第一个纽约圣诞,得有仪式感。"
我心头一暖。过去几个月,他辗转各地拍戏,我在新闻现场奔波,聚少离多成了常态。但无论多忙,宋亚轩总会守护这些小小的仪式感——生日的手写卡片,纪念日的惊喜礼物,甚至只是平凡周末的家常晚餐。
"先尝尝这个。"他舀了一勺汤送到我嘴边,眼神期待得像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我喝下那勺汤,味道意外地不错:"天才厨师!"
"真的?"他眼睛一亮,"我照着视频学的,失败了三次..."
我们边吃边聊,分享各自一天的经历。他说电影后期进展,我谈新选题的构想。平凡的家常对话,却比任何情话都珍贵。
饭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真爱至上》——宋亚轩坚持这是圣诞必看。他手臂环着我,我的头靠在他肩上,两人的手指无意识地交缠在一起。
"简安,"电影放到一半,他突然开口,"明年圣诞,我们回北京过吧?爸妈念叨好久了。"
"好啊。"我抬头看他,"你明年不是要筹备新专辑吗?有时间?"
"挤一挤总有的。"他轻吻我的发顶,"而且...我有个想法。"
"嗯?"
"想办个小型的家庭音乐会。"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腼腆,"就我们俩,我弹琴,你...负责当观众。"
我转过身,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要专门为我办音乐会?"
"不只是为你。"他捏捏我的鼻子,"为我们。这些年写了那么多歌,有些从未公开过...只想唱给你听。"
电影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我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天,咖啡店里惊鸿一瞥的少年,如今已成为我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那我要准备最漂亮的裙子。"我轻声说。
"穿睡衣也行。"他笑着收紧手臂,"反正只有我看。"
电影结束时,雪已经停了。我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纽约的灯火在雪后显得格外明亮。宋亚轩从背后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
"简安,"他轻声说,"无论走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风景,这里——"他的手轻轻按在我心口,"才是我唯一的家。"
窗外,远处时代广场的倒计时牌闪烁着"Merry Christmas"。我转身拥抱他,在这个圣诞雪夜,八千公里的思念终于化为零距离的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