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上不知何人约阮温戌时于京城中最高的城楼上见面,此时已是黄昏,天边擦黑,阮温坐不住,便带着阮擎诀提早前去。
那封信,虽没有落款,但阮温看得出那是宗姝的字迹。
信中说
“阮家唯剩你一人是其意料之外,当年阮家灭门另有引擎。戌时最高城楼见,你会知道你耗其一生都想知道的事。”
坐在马上里的阮温回想这事,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膝盖处的裙子。
当年阮家一夜覆灭,只剩她这深闺中唯一的女儿,她不得不拿起刀枪,挑起阮府的担子。
那年她不过六岁。
她不是没怀疑过阮家覆灭背后另有隐情,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仍是一场空,就好像那真的就是一场意外,一场来自外敌的埋伏。
思绪被嘈杂的声音打断,似乎是百姓在喊骂什么人,还有扔东西的声音。
阮温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的光景。
一群百姓手里拿的不是大白菜就是鸡蛋,正冲着人群中央的那人扔去,周围虽有人护着,但难免会遭殃,他们也不敢同百姓动手,伤害了无辜百姓罪过更大。
原本阮温并不想凑这个热闹,她只觉得外围的人着装有些眼熟,直到她看到了中间那人腰间的提司腰牌和自己送出的雕着洋桔梗与竹子花纹的青玉玉佩。
那人将玉佩保护的很好,绕是一旁的腰牌被白菜叶子砸了又砸,他也没松开过保护着那玉佩的手,即使那手已经被砸红。
阮温停车!
马车急停在路上,阮擎诀望了一眼阮温便知道她的意思,便义无反顾的冲进了菜林蛋雨的场地中央。
阮擎诀大人这边请。
随即而来的,是从四面八方出现的将检察院的人护在中间的阮府士兵。
王启年看着被阮擎诀带走的裴澹心下松了口气,不曾想这美救英雄的事发生在了他家大人的身上。
呜呜呜,大人你就嫁了吧!
阮擎诀还没等裴澹反应过来就把一把塞进了阮温的马车里,倒也是手下没收劲,裴澹跌进马车中是哐当一声。
阮温带人收拾下场面,切记不要伤害百姓。
阮擎诀是。
车夫铆足了劲驾驶马车逃离了现场,裴澹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磕到了的胳膊肘坐起身,看清了正端坐在对面的自己梦中的女子。
阮温怎么几日不见,裴大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又是那生疏的称呼,裴澹心下一紧,面上却不显,只得厚着脸皮凑过去和她贴贴。
见她未躲,心下胆子更大了些,竟和他撒起娇来。
裴澹哎呀,这不是将军躲着不见我吗…
就是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就知道拿这幅模样拿捏她!
阮温悄悄的红了耳尖,但还是抬手把裴澹凑过来的脸推的远了些。
阮温你若说刚刚那场面是你为了见我而叫人演的一出戏,我现在就把你从马车上扔下去。
裴澹别嘛别嘛,错了,阿阮别这么狠心。
被推远了的裴澹又凑了过来,还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阮温的肩膀上,还感觉自己理亏的怯生生的看她几眼。
阮温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真是个男狐狸精…
阮温那你就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