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来

最后一句轻如叹息，却重重撞在喜羊羊心上。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纳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我会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推开实验室的窗就能看见ETH主楼的红砖尖顶，我的办公室就在对面那栋灰色建筑的三楼。”他执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缓慢描摹，“看，就这么近。你的午休时间刚好是我的咖啡时间，我们可以…”

“在窗口挥挥手？”美羊羊被他孩子气的计划逗笑，眼眶却悄悄发热。

“或者用激光笔打暗号。”他一本正经地补充，吻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水光，“我研究过了，苏黎世湖的天鹅比这里的肥，我们可以去喂；老城区有家奶酪火锅放了白葡萄酒，你肯定喜欢；还有…”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每个易感期，我都会准时出现在你宿舍门口，带着你喜欢的茉莉茶和…”他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腺体，“…我的标记。”

这个直白的承诺让美羊羊从耳根红到脖颈。她将发烫的脸埋进他肩窝，嗅着令人安心的雪松香，那些盘踞心头的冰棱仿佛被这温度寸寸融化。

整理行李变成一场甜蜜的拉锯战。

“这个暖手宝必须带！”美羊羊把一只毛茸茸的绵羊造型暖手宝塞进箱角，“苏黎世冬天湿冷，你总忘记戴手套。”

喜羊羊举着一本厚重的德语词典，试图偷梁换柱：“这个占地方，到那边买电子版…”

“不行！”美羊羊眼疾手快地夺回词典，像护崽的母猫，“上面有我做的笔记！”书页间夹着许多淡粉色的便签，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都是她为他标注的实验室常用术语和本地俚语。

争吵最终消弭于一个落在眉心的吻和妥协的叹息。两人跪坐在地毯上，衣物、书籍、数据线交织在一起，像他们密不可分的生活。雪球好奇地蹦进敞开的行李箱，叼起一只毛袜当玩具，被喜羊羊无奈地拎出来，捏着耳朵教育：“这个不能吃，小笨蛋。”

出发前夜，沸羊羊和懒羊羊带着喧闹和啤酒挤满了公寓。暖羊羊贴心地带来一罐自制辣酱：“听说那边食物淡出鸟！”沸羊羊则神秘兮兮地塞给喜羊羊一个U盘：“珍藏版学习资料…德语速成小电影！”

空气里弥漫着烤鸡翅的焦香和年轻人的笑闹。喜羊羊被沸羊羊勾着脖子灌酒，美羊羊则被暖羊羊拉到角落。

“这个给你。”暖羊羊将一个小巧的香囊塞进她手心，茉莉干花的香气幽幽散开，“睡不着的时候放在枕边。”她用力抱了抱美羊羊，“别怕，他要是敢在瑞士招蜂引蝶，我立刻飞过去帮你揍他！”

美羊羊笑着回抱好友，目光却不自觉地穿过喧嚣人群，落在那个人身上。喜羊羊似有所感，蓦然回首。隔着攒动的人影，隔着食物的热气，他们的视线在空中无声交缠。他唇角微扬，举起手中的啤酒杯对她做了个口型：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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