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两个休要再胡闹了。”江梧看着这对父子,感觉自己的头又莫名其妙开始疼了,她有些无奈的开口:“今天有正事啊,咱们去旁边的偏厅说,嗯?莫要再拌嘴了。”
“知道了,阿娘,我不会再和幼稚鬼拌嘴的。”
“我都听夫人的,才懒的搭理某些人呢。”
两道回应声齐齐响起,依旧是谁也没放过对方,但是语气中的戾气显然收敛了不少。江梧见他们两个还知道收敛,总比之前好了,索性就不管了,干脆随他们去了。于是,江梧也没再出声劝阻,而是直接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率先进入偏殿内。一只脚刚伸进门槛时,她还不忘记随口应付他们:“嗯嗯嗯,知道便好。”
见自家夫人/阿娘不再多搭理他们,直接进去了,皇甫轩和皇甫嘉也没在再在意对方,直接紧随其后,一齐进入偏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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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偏殿内――,
紫檀木的窗棂半开,透进一缕微光,斜斜地落在青砖地上,映出细碎的尘埃。殿中紫烟袅袅,自鎏金兽炉中升起,沉水香的清冽与龙涎香的醇厚交织,在幽静的空气里缓缓浮动。矮榻置于殿角,铺着杏黄的锦缎,其上绣着云纹暗花,榻边搁着一方乌木小几,几上置着青瓷茶盏,盏中茶汤已冷,却仍泛着琥珀色的微光。
殿内四壁悬着素绢屏风,屏上绘着淡墨山水,远山如黛,近水无波,一派空灵。屏风前的紫檀案上,堆着几卷奏章,玉轴微露,锦帙半开,墨香与熏香悄然相融。梁间垂下几盏宫灯,纱罩上绣着疏落的梅枝,灯芯未燃,只静静悬着,仿佛时光在此停滞。
北墙上更是悬着一幅皇甫轩亲自下笔的墨笔山水,烟岚横亘于层峦之间,题款处钤着一方朱印。画下陈设着黄花梨翘头案,案上错落摆放着白玉笔山、青田石印章与一卷半展的绢本奏疏,墨迹犹新。
西侧的多宝格上,青铜觚与影青釉梅瓶静立其间,格间暗格里露出半截《贞观政要》的瓷青纸书脊。南窗边的铜雀烛台积着半寸红泪,烛芯早已熄灭,唯余一缕极淡的蜡香混在熏风里。
地面铺着暗纹地毯,织金线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踏上去便陷进一片绵软。偏殿深处,一架楠木书格倚墙而立,格中列着竹简与线装书,纸页泛黄,却整齐如新。整个殿宇沉浸在一种深邃的静谧中,唯有熏香如雾,在光影里无声流转。
“你来说说吧。”在这样一片幽静之中,江梧率先开口了,说着,她走向位于殿角的矮榻,懒散的靠了上去,准备静静的看他们表演。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为儿臣和心仪之人赐婚!”皇甫嘉也不废话,直接就是一个行礼的大动作。
哟哟哟~上来就打直球呀~
江梧:安静看戏jpg.
嗯……她真的就只差一把瓜子了。
“哦?太子有了心仪之人,身为父皇,竟是不知啊!”皇甫轩立刻发现了这个拿捏儿子的好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准备狠狠对其刁难一番,再看看自家夫人什么态度,夫人要是同意,他也就是干脆成全他了。嗯……要是夫人不同意……呵呵,那他就只能白挨一顿刁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