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训练课表是苏决明亲自定的，强度不小，她掐着点走进训练馆时，王楚钦正在和陪练打多球，步伐移动迅捷，击球力道十足，每一板都带着破空声，显然是把早上那点额外激励转化成了十足的动力。
苏决明抱臂站在场边，目光冷静地追随着球的轨迹，偶尔在本子上记录几句，王楚钦一个极漂亮的反手拧拉得分，下意识就扭头看向她，眼神亮晶晶的，苏决明愣了愣，怎么像极了完成指令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苏决明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继续，王楚钦立刻收敛了那点求表扬的神情，转身更加专注地投入下一个球。
中场休息时，队员们散开喝水擦汗，王楚钦拿着毛巾，磨磨蹭蹭地走到场边，站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就拿着水瓶小口喝着，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
苏决明翻着记录本，没抬头。
苏决明“正手位连续进攻后的保护意识还是弱，第三板衔接速度慢0.1秒，对方要是质量高一点，你就被动。”
她的声音平稳专业，完全是教练的口吻。
王楚钦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王楚钦“嗯，感觉到了，对方变线那一下有点跟不上。”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点试探。
王楚钦“那……苏教练，下午技术分析课，能单独给我抠抠细节吗？”
苏决明这才抬起眼，看他一副公私分明又暗含期待的样子，差点没绷住笑，她合上本子，轻咳一声。
苏决明“看你这节课后半段的表现。”
苏决明“要是还像刚才那样，急着扭头……”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王楚钦立刻站直了些，眼神无比诚恳。
王楚钦“保证专心！”
接下来的训练，王楚钦果然心无旁骛，每个球都拼尽全力，眼神锐利得只盯着球台对面，苏决明在场边看着，偶尔出声提醒两句，心里那点因为身份转换而偶尔冒头的别扭，终于被一种更纯粹的、看着自己带的运动员不断突破的成就感取代。
训练结束，队员们各自散去时，王楚钦落在最后，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指尖，又立刻松开，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开。
苏决明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笑了笑。
苏决明“……还真是，傻狗。”
午餐时间，食堂人声鼎沸。
王楚钦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坐在窗边的苏决明，他快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餐盘放下时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王楚钦“苏教练，汇报上午训练心得。”
他拿起筷子，一本正经，眼底却藏着细碎的笑意。
苏决明正小口喝着汤，闻言抬眼瞥他一下。
苏决明“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
王楚钦立刻收了声，埋头扒了两口饭，但没安静几分钟，又忍不住用筷子另一端轻轻点了点她的餐盘边缘，引来她的注视后，他压低声音：
王楚钦“你就吃这么点？不行，这个牛肉你得多吃点，下午还得盯我训练呢。”
说着，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红烧牛肉块夹了好几块到她餐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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