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公爵的阴影

史莱克学院的铁门在晨雾中轰然打开时，八匹披着银鳞甲的白虎战骑踏碎了满地霜花。居中的中年男子身披暗金绣纹斗篷，额间王纹与戴沐白如出一辙，正是星罗帝国白虎公爵——戴浩。

“父亲。”戴沐白的声音卡在喉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冰纹印记。霍雨浩站在他身侧，掌心的冰棱早已凝结，却在看见戴浩腰间玉佩时骤然怔住——那是母亲霍云儿当年不离身的“极北冰魄”，此刻正随着戴浩的呼吸泛着微光。

“史莱克的怪物们，久仰了。”戴浩的目光扫过七怪，最终落在霍雨浩身上，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痛楚，“吾儿沐白曾说，学院里有位精通极北武魂的天才，今日一见——”他忽然伸手，掌心爆发出与戴沐白同源的白虎魂力，“倒是与我戴家血脉颇有渊源。”

赵无极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大师悄悄拉住。所有人都清楚，这位公爵此行绝不是简单的“探访”——他身后的战骑上，分明载着星罗皇室的审判文书，封皮上的六翼天使徽记与武魂殿的印记交相辉映。

“公爵大人说笑了。”霍雨浩踏前半步，冰纹从胸口蔓延至眼底，“我不过是个被极北冰原养大的孤儿，倒是您腰间的冰魄玉佩——”他指尖轻点，空气中凝结出与玉佩 identical的冰雕，“与我母亲临终前描绘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戴浩浑身一震，玉佩表面的霜花突然融化。他终于正视这个与霍云儿眉眼相似的少年，看见那双眼中倒映着自己当年的懦弱——为了稳固公爵之位，他亲手将发妻和刚出生的次子送往极北，任由他们在暴风雪中自生自灭。

“雨浩！”戴沐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感受到好友体内翻涌的冰属性魂力即将失控，“先听父亲解释——”

“解释？”霍雨浩冷笑，冰雕玉佩在掌心炸成万千冰晶，“解释为何母亲在临终前，还在为你擦拭玉佩上的积雪？解释为何星罗皇室的密档里，我的存在被写成‘极北冰盗’？”他忽然指向戴浩身后的审判文书，“还是说，您此行是要按武魂殿的要求，剜去我的冰纹武魂？”

空气骤然冻结。戴浩的战骑发出不安的嘶鸣，蹄下的积雪凝结成锋利的冰刺。史莱克学院的老师们同时释放武魂，却见霍雨浩的精神力如无形屏障，竟将整个学院笼罩在冰蓝色的领域中。

“够了！”戴浩突然下马，单膝跪地，斗篷在风中扬起，露出胸前与霍雨浩相同的冰纹烙印，“当年我受限于皇室联姻，不得不将你和云儿送往极北，但我从未放弃过寻找——”他抬头，眼中泛起血丝，“直到昨夜，武魂殿送来你的画像，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已觉醒了戴家禁忌的‘冰纹白虎’。”

七怪皆惊。戴沐白更是踉跄半步，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低语：“沐白，你还有个弟弟，他的武魂会是白虎的…逆命之纹。”

霍雨浩的冰棱“当啷”落地。他看见戴浩胸前的烙印比自己的更浅，显然是后天强行融合的，心中忽然泛起悲凉——这个在斗2世界直到临死才承认自己的父亲，此刻竟在史莱克学院的门前，向一个“私生子”下跪。

“起来吧。”霍雨浩转身望向学院外墙，那里正爬满武魂殿的亡灵黑雾，“比起家族恩怨，您身后的客人似乎更迫不及待。”

戴浩猛然站起，手按剑柄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三具尸傀已从地下钻出，正用空洞的眼窝盯着他腰间的冰魄玉佩。千寻疾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戴公爵，您是要护着这个逆贼，还是交出冰纹武魂的觉醒方法？”

“父亲，用白虎流星雨！”戴沐白率先变身，白虎虚影与霍雨浩的冰纹产生共鸣，竟在半空凝聚出半透明的冰甲。唐三的蓝银草趁机缠绕尸傀，却发现它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与戴浩玉佩同源的冰属性魂力——原来武魂殿早已盯上了星罗皇室的禁忌血脉。

“小心！他们在吸收冰属性魂力！”霍雨浩突然拽住戴浩，精神力强行剥离尸傀体内的能量，“这些尸傀的核心，是用极北冰熊的魂骨炼制的！”

戴浩脸色铁青，他终于明白武魂殿的真正目的：借“清理逆贼”之名，夺取戴家传承千年的冰纹武魂，进而掌控极北之地的极致之冰。他忽然将玉佩塞给霍雨浩，低声道：“带沐白离开，我来拖住他们——”

“不用。”霍雨浩忽然展颜一笑，指尖在胸前画出戴家秘传的“冰纹逆阵”，“既然他们想吸收极致之冰，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极北之怒。”

冰蓝色的领域骤然扩张，学院内所有水源瞬间冻结成晶。霍雨浩的灵眸泛起金光，那是情绪之神神核碎片短暂觉醒的征兆，他竟在凡人状态下施展出“永冻之域”！尸傀的黑雾在冰层中寸步难行，千寻疾的虚影发出尖锐的啸声，被迫显露出背后的蛛皇本体。

“唐三！”霍雨浩一声清喝，“用昊天锤轰击它们的能量链接点！戴沐白，你的虎啸能震碎冰中的亡灵咒文！”

三人首次正式联手，蓝银草的冰爆、昊天锤的震荡、白虎的声波在冰层中形成完美共振。当唐三的昊天锤砸中尸傀眉心时，霍雨浩的精神力同步刺入千寻疾的识海，让这位武魂殿长老在千里之外的密室中喷出黑血。

战斗结束时，晨雾已散。戴浩看着满地冰晶中若隐若现的六翼天使纹章，忽然意识到，这个被自己遗弃的儿子，早已成长为连武魂殿都忌惮的存在。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霍雨浩抬手打断。

“公爵大人，我暂时不会追究过去。”霍雨浩擦去嘴角的血迹，神核碎片的裂痕又深了几分，“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公开承认霍云儿是你戴浩的结发妻子；第二，将星罗皇室的冰纹武魂修炼法，录入史莱克学院的典籍。”

戴沐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霍雨浩所求的不是复仇，而是让母亲的名分得到承认，让戴家的禁忌武魂不再成为权力斗争的工具。而戴浩，这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公爵，此刻只能重重颔首，因为他清楚，眼前的少年，早已拥有了与他平等对话的实力。

当日落的余晖洒在学院围墙上时，霍雨浩独自坐在顶楼上，看着戴浩的战骑队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戴沐白送来的冰镇胡萝卜放在脚边，他却盯着掌心的神核碎片出神——在刚才的战斗中，碎片竟吸收了部分亡灵能量，裂痕深处的唐舞桐身影，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雨浩，”唐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握着戴浩留下的冰纹密卷，“你早就知道戴浩会来，对吗？甚至连武魂殿的偷袭，也是你故意引过来的？”

霍雨浩转头，看见同伴眼中倒映着自己胸前的冰纹，忽然笑了：“在极北之地，生存教会我一件事——与其等着敌人上门，不如让他们亲眼看看，被遗弃的冰纹之子，究竟能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唐三忽然想起，在特训场霍雨浩说过的“改写战术”，此刻终于明白，这个来自未来的同伴，早已将整个斗罗大陆的势力博弈，化作了棋盘上的冰棱与蓝银草。他忽然伸手，将密卷放在霍雨浩膝头，蓝银草在暮色中泛起微光：“那么，我们的下一个棋子，该落在哪里？”

霍雨浩望向星斗大森林的方向，那里的魂力波动异常活跃，小舞的柔骨兔虚影正与冰纹产生微弱共鸣。他忽然握紧密卷，指尖的冰纹与唐三的蓝银草纹路交相辉映：“去星斗大森林，找一位老朋友——或许，她能告诉我们，如何让魂兽与人类的武魂，真正共生。”

夜色渐深，史莱克学院的藏书阁亮起灯火。大师正在整理霍雨浩口述的“冰纹武魂修炼法”，忽然发现密卷的最后一页，用冰棱刻着一行小字：“当冰纹与蓝银草共舞时，斗罗的星空，终将升起两颗永不坠落的星辰。”

而在武魂殿的教皇殿，比比东看着镜中映出的冰纹领域，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她终于确认，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不仅拥有极北三大天王的本源之力，更与唐三的双生武魂形成了诡异的共生关系——这种关系，或许能解开她追寻多年的“神位共存”之谜。

“通知千寻疾，暂停一切针对史莱克的行动。”比比东忽然露出笑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戴浩去处理家事，我们…该准备迎接两位未来的神王了。”

晚风拂过霍雨浩的发梢，他望着漫天星斗，忽然听见脑海中天梦冰蚕的残魂轻笑：“雨浩，你知道吗？你刚才使用的‘永冻之域’，在斗1世界的历史上，本应是十万年后才会出现的神级领域。”

他摸了摸胸口的神核碎片，裂痕中透出的微光，正逐渐与唐三的蓝银草武魂产生共振。或许时空管理局是对的，他正在改写历史，但有些改变，就像冰与火的交融，终将孕育出斗罗大陆从未有过的奇迹——属于霍雨浩与唐三的，双星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