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冰蓝草香
圣魂村的炊烟在暮色中袅袅升起时,霍雨浩的灵眸穿过层层神界法则,精准“看”见老杰克正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晾晒草药。老人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多了些,但腰间挂着的蓝银草荷包,仍和二十年前他送给唐三的那个一模一样。
“又在偷偷回望过去了?”唐三的声音从神座后方传来,蓝银草正替他梳理着发间若隐若现的冰棱纹路,“海马斗罗说,今天是斗1世界的‘共生纪念日’,七怪都在史莱克学院等着我们。”
霍雨浩转身,看见同伴手中捧着的,正是当年在圣魂村捡到的那本《玄天宝录》。书页间夹着的,是小舞用柔骨兔毛发编织的书签,边缘还凝结着霍雨浩当年留下的冰棱碎屑——那是他们初遇时,少年们在雨中留下的共生印记。
“先去看看老杰克吧。”霍雨浩抬手,双纹印记在时空壁垒上划出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小门,“有些过去,不该只存在于法则回廊的投影里。”
重返圣魂村的瞬间,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老杰克正弯腰拾捡散落的草药,抬头时却愣住了——两个身着朴素衣袍的少年站在夕阳里,左边的少年眼尾泛着冰蓝微光,右边的少年袖口别着半朵蓝银草编的花。
“小……小三?”老杰克的声音发颤,浑浊的眼睛在两人身上逡巡,“还有你,当年在村口挡尸傀的少年……你们长大了。”
唐三蹲下身,帮老人捡起被露水打湿的《武魂觉醒手册》,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杰克爷爷,圣魂村的孩子们,现在还害怕武魂觉醒吗?”
老人忽然笑了,从荷包里摸出一枚冰蓝双色的徽章,正是史莱克学院最新的“共生学员”徽记:“现在孩子们都盼着觉醒呢。”他指向远处的训练场,几个少年正试着让蓝银草与冰棱武魂共舞,“他们说,这是当年两位神王在村口淋雨时,偷偷教给大地的魔法。”
霍雨浩的指尖掠过徽章,冰纹与蓝银草纹路在他掌心亮起。他忽然想起那个雨夜,自己用冰棱替唐三挡住尸傀自爆时,少年眼中倒映的坚定——原来从那时起,共生的种子就已埋在圣魂村的泥土里。
暮色渐深时,老杰克执意留他们吃饭。木桌上摆着的,是小舞特意从星斗森林送来的冰镇胡萝卜,还有奥斯卡改良的“双极香肠”——咬开是蓝银草的清甜与冰棱的凛冽在舌尖共舞。
“当年小三总说,他的蓝银草是废武魂。”老杰克擦着眼泪,忽然指向墙上挂着的霍雨浩画像,那是斗1世界的画家根据小舞的描述绘制的,“可现在大家都知道,废武魂也好,极致武魂也罢,只要愿意手牵手,就能变成照亮世界的光。”
离开圣魂村时,霍雨浩在老槐树的树洞深处发现了惊喜——有人用冰棱在树皮上刻下了初代史莱克七怪的剪影,戴沐白的白虎爪子与霍雨浩的冰棱相扣,小舞的兔耳发饰旁,唐舞桐的冰晶蝴蝶正在振翅。
“是戴沐白的儿子刻的。”唐三轻笑,指尖抚过冰棱刻痕,蓝银草自动为划痕镀上保护层,“他说,父亲总在醉酒后念叨,当年在史莱克学院的泥地里,有个冰块脸少年教会他,真正的强大不是独自称王,而是让兄弟的后背永远有依靠。”
返回神界的路上,霍雨浩忽然停在时空裂缝前。他看见斗2世界的自己正在教唐舞桐绘制共生星痕,而斗1世界的小舞,正把新鲜的胡萝卜塞进戴沐白的嘴里,后者的白虎耳朵上还挂着奥斯卡恶作剧的冰棱耳坠。
“你说,要是当年在史莱克学院的泥地特训时,我们就知道未来会成为双极神王,还会那么拼命吗?”霍雨浩忽然笑了,神核印记中闪过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每个都在与不同的“唐三”并肩作战。
唐三望向裂缝深处,那里的少年们正用蓝银草和冰棱搭建临时庇护所,为受伤的魂兽遮挡风雨:“会的。”他忽然握住霍雨浩的手,双纹印记在时空乱流中划出稳定的光桥,“因为有些羁绊,从第一次对视时就已注定——比如你眼中的极光,和我蓝银草里的星光。”
时空裂缝在他们身后闭合时,圣魂村的老槐树突然绽放出蓝金双色的光华。路过的孩子们惊讶地发现,树冠的影子不再是单一的树形,而是两个交叠的少年身影——一个握着冰棱,一个缠着蓝银草,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如同在诉说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故事。
而在神界中枢的双极神座上,唐舞桐正把冰镇胡萝卜分给前来学习的各位面魂兽。当一只幼年期的冰熊和一株会发光的蓝银草在她脚边打闹时,永恒冰晶突然映出霍雨浩和唐三在圣魂村的剪影。少女忽然轻笑,指尖在冰晶上刻下一行小字:“原来最强大的神位,从来都是相遇时,那把共同撑起的、不会让彼此淋湿的伞。”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