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被吓了一跳,想要上前救海兰,却被下人拦下,海兰在湖中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游到湖边,刚露头,素锦脚上的花盆底子便直直踩在了海兰头上。
径直将海兰的头,踩入水中,淹没至头顶,锦屏怕海兰挣扎时,会伤到素锦,连同几个下人,牢牢护在素锦身旁,扶着素锦,以防被海兰带入水里。
就在海兰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水中时,突然头上踩踏的力道一松,海兰挣扎着将头探出水面,狼狈又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还不待她缓过神,素锦的脚又踩了上来,如此循环往复。
“永琏是哮症发作,喘不过气,活活憋死的,你呀,就好好体验体验永琏的感受吧。”
如懿见到一心为了她的好姐妹海兰被如此对待,眼泪落下,满是心疼,沙哑着声音开口道:“锦福晋,刑部抓人也要讲究证据,您不能无凭无据的就将永琏的死,怪在海兰头上,动用私刑……”
闻言,素锦嗤笑一声,连头都没回,只一门心思的折磨着海兰,漫不经心道:“证据?本福晋的话,就是证据。”
“你既然这么担心她,那不如下去陪她吧。”
说完,身边的奴才,毫不犹豫的将如懿也扔进水里。
见最在乎的姐姐,因为为她求情,也惨遭折磨,海兰看着面前嵌着宝石的花盆底子,再一次落在她的头顶时,眼中升起刻骨的恨意,当下就要伸手,将素锦一同拽进水里。
她恨素锦这副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她们连她鞋底的污泥都不如,只能被她随意践踏!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可她决不允许姐姐同她一起受辱!
大不了,她们一起同归于尽,往后姐姐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手还未碰到素锦的鞋子,横空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单手搂住素锦的腰身,将人抱离湖边。
素锦回头,果然是弘历,没有丝毫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之感,只拍了拍胸口,嗔怪的看了弘历一眼,道:“你真是的,差点吓死我了。”
弘历一副后怕的神情,面色冷峻的看着素锦道:“你才是差点吓死我了。”
“你身子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孕,惩罚别人的事,怎么能亲自动手?你不知道站在湖边多危险吗?”
“更何况,方才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就被那个贱婢拖进水里了,她们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你若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办?”
“究竟多大的事,值当你亲自动手?你没有夫君吗?”
“还是说,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至今都不能信任,想做什么不会来找我帮忙?”
说到后面,弘历眼眶都微微发红,方才看到海兰的手,伸向素锦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被吓得骤停了。
他不在乎素锦为何要将海兰和如懿扔进水里,不在乎素锦为何要折磨二人,更不在乎素锦明目张胆的坏。
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心爱的女人,无论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都全盘接收,只要是她便好。
若是弘历态度强硬些,吃软不吃硬的素锦,能立刻给出无数条对海兰亲自下手的理由,可弘历一旦变成一个哭包,她立刻就有了淡淡的心虚。
当下伸手扯了扯弘历的衣袖,弘历一脸冰冷愤怒,还在生气的模样,可到底还是不曾挥开素锦牵住他衣袖的手。
见此,等寸进尺的素锦,立刻撒娇道:“元寿,我错了,我只是太生气了。永琏生前最后那段时间,只和海格格走得近,若是没人挑唆,永琏如何会闯进关雎院?那里是我们的家,永琏却……我就是想逼问出真相而已……”
“以后有什么我都先告诉你好不好,我不会再自己亲自动手,让你担心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元寿……”
闻言,弘历好似终于消了气,伸手打横抱起素锦,准备回到关雎院里,垂眸间,不曾让素锦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他就知道,她果然吃这一套,眼下有了这一遭,她也不会再做出让他心脏骤停的事了。
不然再这么来几次,他的心脏可承受不了,他还想保养好身体,同她白头偕老呢。
看看他收拾妻子的手段,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打狗,她绝不撵鸡,别人看了,谁不夸他一句厉害?!
他驭妻有术,果然是男人的楷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