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马娉婷的诉说,宫尚角脑海中逐渐浮现零星的画面,似是在验证司马娉婷的话。
他看到记忆碎片里,有人带着满头的小铃铛,步伐轻快,发出阵阵声响,走到他面前,唤他一声哥……
他看到,有人对他恭敬行礼,称他角公子,他看到有人高坐上首,叫他尚角……
他看到,他遭遇了一次次追杀,带着手下,反杀回去……
他看到,原本应该是他家的地方,被血色侵染,地上倒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心脏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意。
最后,他看到了,荒郊野岭中,那一抹明亮夺目的红,回首一笑,一眼万年。
脑海中的画面,每浮现一点,头就越疼一份,不知为何,他强忍疼痛,并不曾告知司马娉婷他在画面中看到的东西。
好似,潜意识在不停的提醒他,让他不要说出来。
头疼欲裂,但宫尚角却不动声色,随着司马娉婷的诉说结束,脑海中的画面也不再继续浮现。
听着司马娉婷最后那句铿锵有力的夫妻一体,同生共死,宫尚角心头一震,看了眼司马娉婷后,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无比。
好似被感动到,宫尚角伸手抱住主动扑进他怀里的司马娉婷,摸了摸司马娉婷的发丝,轻声道:“夫人,谢谢你陪在我身边,愿意陪我面对这一切。”
“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你放心。尚角立誓,今生永不负你!”
看着再次增长一个点的好感度,司马娉婷埋在宫尚角怀中的脸上,无声勾起一抹笑意。
她的做法,果然没错!
这一局,她赢定了!
压下心头的喜悦,司马娉婷目光含泪,抬头看向宫尚角,好似在看自己的全世界,感动点点头,语带哽咽的开口道:“尚角,你真好。我信你。”
随后,司马娉婷又给宫尚角讲了些她所知道的,关于宫尚角的事,还有无锋的作恶多端。
见天色彻底晚下来,盈盈烛光中,竹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宫尚角明显注意到,竹屋里只有一张床。
虽说她是他的夫人,但眼下他没了记忆,若是同床共枕,会不会有些尴尬,冒犯了她?
司马娉婷似是没发现一般,打了哈欠,就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尚角你还有伤在身,早些休息,才能尽快痊愈。”
说完,见宫尚角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司马娉婷仿佛这才恍然大悟,同样红了脸,道:“我们刚成婚,就搬来了这里,原本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先暂住一下,等你回宫门禀报婚事后,再将我接进宫门,所以,当初修建这所竹屋时,并没有建造其他的房间,也,也只有一张床……”
最后一句话说完,司马娉婷面色更红,想到今夜二人要同床共枕,宫尚角也脸颊滚烫,但看司马娉婷羞得不好意思抬头的模样,宫尚角反而冷静不少。
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咳咳,我们是夫妻,虽然我没了从前记忆,加之条件有限,一同入睡,实属正常。”
这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如果宫尚角的脸色没有变得更红,怕是会更有说服力。
“你放心,没有将我们的婚事在家中过明路之前,我绝不会冒犯你的。如今只能委屈你了。”
司马娉婷满是羞意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默默的挪到内侧,为宫尚角腾出位置,宫尚角灭了烛光后,也上床躺下,盖过被子,闻着鼻尖从身旁之人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好似能直直钻进心底幽香,身体紧绷,一动都不敢动。
虽然没了记忆,但男性本能还在,漆黑的环境里,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让你一见钟情,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躺在身边,若是心无杂念,才是怪事。
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弱的动静,在黑暗中越发明显,宫尚角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越发紧绷。
好一会儿,动静终于没了,一阵香风袭来,被子被揭开,有什么东西,被递到他面前。
“穿着外衫睡,不舒服,尚角,你帮我将外衫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好吗?”
满是羞怯,娇弱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免心生怜惜,宫尚角哑着嗓音,道了句好后,长臂一伸,接过衣服,放在床头。
再次躺下,想着身边之人,只着内衫睡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心头越发火热。
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生怕冒犯到司马娉婷的宫尚角,身体绷得直直的,精神高度紧张,哪怕有再多的遐思,二人依旧睡得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