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笑闹着走向城镇,宫尚角将司马娉婷背的牢牢的,直到到了城门口,才终于舍得将人放下。
司马娉婷拉着宫尚角在集市上随意的转着,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宫尚角也暗自提高了警惕。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之人,上前一步,满是激动的拦住了司马娉婷,眼含热泪道:“大小姐,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庄主,庄主他……”
闻着身前人似是多日不曾洗漱,传来的阵阵异味,司马娉婷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嫌弃之色,随后,立刻满是担忧的拉住那人,着急的追问道:“你是管家福伯?你刚说我爹怎么了?你快说啊!”
福伯的声音满是哽咽,泪水止不住的滑落,道:“大小姐,庄主他被人杀了!山庄惨遭无锋灭门,属下侥幸逃过一劫,因为不知道大小姐的下落,属下四处搜寻,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到了大小姐……”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娘呢?”
司马娉婷大受打击,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夫人当日正巧上香,逃过一劫,小姐放心,属下安顿好夫人后,这才出来找小姐得,夫人如今在寺庙里,很是安全。”
福伯能千里迢迢赶来为司马娉婷报信,倒不是说他对司马家有多忠诚,毕竟,就司马朗那稀烂的人品,若不是有卖身契在手,又好歹能混口饭吃,下人怕是早就跑光了。
从前,司马朗不在意司马娉婷这个女儿,一心想要等司马娉婷长大,拿她换取利益,母亲性情懦弱不管事,可想而知,下人们对司马娉婷又哪里会敬重的起来?
要不是稍稍长大后,司马娉婷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杀鸡儆猴,拔剑杀了一个下人,恐怕她早就死在下人的忽视之下了。
不过,同样因为她杀人之事,下人们面上敬畏她,私底下却喊她毒妇,司马朗同样心生忌惮,只想早日将她送走,宁愿打算收养一个男童,也要把她送出去给人做妾,换取利益。
她早就有了杀心,这次刚好一举两得。
福伯还是头一次这般恭敬的唤司马娉婷一声大小姐,实在是不恭敬不行啊,灭了司马山庄的无锋,抓了他的儿子,逼他前来给司马娉婷报信,路上目标明确,显然是知道司马娉婷的位置。
若说是为了斩草除根,才让他来报信,将司马娉婷骗回去,明显不可能,毕竟都已经知道位置了,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
除非,除非司马娉婷和那些无锋是一伙的!
所以,她才会不曾被无锋追杀!
要是这样……剩下的,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想到当初他仗着心腹身份,似乎有些看不起这位被当作货物的大小姐,就觉得自己后背都在发凉。
他想过逃跑,但奈何被抓的,是他的独子。
得知母亲安好,是司马娉婷眼下唯一的安慰,只是,这安慰有限,泪水不住的落下,司马娉婷面色苍白,唇瓣颤抖,满是求助之色的看着宫尚角,难过痛苦,溢于言表。
宫尚角只觉得心脏好似被那眼泪烫了一下,心疼的看着司马娉婷,伸手牵住她,温柔道:“别怕,还有我在。我陪你回去看看,将来,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发誓!”
似是被这话刺激到了,司马娉婷难得满是暴躁道:“不行!我只有你了,你绝不能出事!眼下你……,我一人回去就好!你也不要想着为我报仇,比起报仇,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遂无虞!”
听听,何等深厚,真挚的情感,才能让她连仇人都顾不上报复,一心挂念对方了?
宫尚角懂司马娉婷的未尽之言,无非是觉得他伤没好,没记忆,没侍卫,现在若是遇上无锋,怕是无异于以卵击石。
为此,她连让他帮忙报仇的想法,都不曾有,满心满眼都记挂着他,让宫尚角万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