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宫远徵端着亲自熬好的药进来了,正发愁司马娉婷正昏迷着,该如何喂药时,司马娉婷适时的醒了过来。
宫尚角端着药的手一顿,随后便好似若无其事的坐在坐在,看着欲言又止,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强忍难过,努力装作不在意,结果所有心思都被写在眼睛里的司马娉婷,宫尚角盛起一勺药,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喂到司马娉婷嘴边,轻声道:“夫人,是我不好,误会你了。”
“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想为我鸣不平,才会引出三位长老,知道你是怕我难过,才会让远徵弟弟一起帮你瞒着我,长老们偏心的事实。”
“我很感激,也很感动夫人为我所做的一切,花费的心思,只是,比起那些,我更在乎夫人的安危。”
她步步为营,做完一切后,连他后面所有的反应都算到了,他能不感动吗?
起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也算是了解他。
闻言,司马娉婷满是震惊的看了已经知道全部真相的宫尚角一眼,随后,又略带怀疑的看了眼宫远徵。
怀疑是不是宫远徵将他们之间说好了保密的这件事,告诉了宫尚角。
自觉泄密,失信的宫远徵,带着点心虚,目光闪躲,避开了司马娉婷的视线。
将二人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宫尚角心中轻叹,远徵弟弟还是单纯了些。
“从前我或许会因为长老们的偏心感到难过,但如今我有了你给我的偏爱,那些偏心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只希望,往后夫人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我会保护好夫人,再也不会让夫人受伤了。”
司马娉婷似是被宫尚角的话所感动,低头乖乖喝下宫尚角喂到嘴边的药,略带些忐忑道:“尚角,你真的不怪我吗?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我当然不会怪夫人了,夫人也是为我好。”
这下司马娉婷好似终于放下心来,浅浅一笑,看了眼宫尚角头顶上,自从寺庙之事之后,一直抽风,闪来闪去,快的再也没让人看清过的好感度,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宫尚角知道她怕苦,让远徵弟弟为她熬药时,特意加了些甘草进去,中和药的苦味,一勺一勺喂她喝完后,便喂了她一颗蜜饯过去。
司马娉婷好似早就猜到宫尚角的下一步动作,没等宫尚角拿起蜜饯,就已经张开了嘴,等待蜜饯喂进嘴中。
二人配合默契,正如二人都默契的不曾提起,司马娉婷夜探宫门的原因。
“嫂嫂服了药,夜里发发汗就好了。我回头再给嫂嫂开些滋补身体的药膳,嫂嫂多吃一些,对伤口愈合,滋养气血有好处。”
“还有,嫂嫂记得伤药要按时涂抹,一日三次,这是我专门为嫂嫂研制的药膏,能加速伤口的愈合,还不会留疤。对了,近几日,伤口千万不要沾水,”
“好,远徵弟弟费心了。”
“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哥哥说我们三个是家人,既然如此,不值当为了这点小事,哥哥和嫂嫂对我如此客气。”
宫尚角和司马娉婷听完后,对视一眼,皆是一笑,宫尚角神色变得越发柔软了两分,道:“远徵弟弟说的对。往后不会了。”
“今日天色已晚,远徵弟弟不如就直接在角宫歇下吧,先前远徵弟弟常住的房间,时时有人打扫。”
“好,哥,嫂嫂,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要是嫂嫂有什么不适,哥哥尽管派人来找我。”
“好。”
宫远徵离开后,司马娉婷面露倦色,宫尚角哄着人睡下后,不一会儿也收拾妥当,换上一袭墨色绣月桂纹寝衣,躺在了司马娉婷身边。
怕牵扯到司马娉婷的伤口,他知道虚虚的将人搂住,不时查探司马娉婷额头的温度。
一夜未眠,天亮时分,司马娉婷终于退了热,让宫尚角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