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赵瑟瑟在两人常去的酒楼等着,谢景行前来赴约。
窗外的雨像珠帘一样密密麻麻,饱满又大颗,打在手上还有些疼。
桌上一开始还冒着热气的糕点,已经凉了,烧好的热茶早就变成了温水。
锦儿,“小姐,我们先回吧,时候不早了。”
赵瑟瑟望着窗外大雨已经转成了小雨,乌云退开,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她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再等会儿,他会来的。锦儿,你去给我叫盘桂花糕,多放蜜,我想吃。”
桂花糕松软绵密,上面点缀着金黄的桂花,上面还浇了蜜水。
甜得让人发腻,心中发涩。
就像现在的赵瑟瑟一样,心中委屈,她眼眶微红,松开了手里的糕点,趴在桌子上小声抽泣。
很快她又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眼泪打湿了脸颊,“锦儿,我们走!”
马车上,赵瑟瑟面无表情,锦儿一脸担心。
外面哒哒的马蹄声,赵瑟瑟也觉得心烦。
回到自己闺房的赵瑟瑟,衣服还是沾湿了些,在锦儿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锦儿,“小姐,别伤心了,说不定谢小侯爷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
她缓缓摇头情绪不高,“还能有什么事把他绊住了?无非是想和我一刀两断而已!”
赵瑟瑟打发了试图安慰自己的锦儿,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在窗的附近位置放上了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
沉迷于左右手互搏,什么谢景行?没了他,还有别人,不缺这一个。
“瑟瑟!”
外面的雨不小,一身红衣被淋得湿了透的谢景行,此时正站在窗口。
她诚实走到窗边,头却扭开,不看他,“你还来干什么?来和我说清楚?”
谢景行,“我是来和瑟瑟说清楚……”
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他,“谢景行!”
谢景行微笑,“抱歉瑟瑟,我不是故意不早点来找你的,只是我被关在祠堂,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赵瑟瑟,“你没收到我给你的信?”
谢景行,“什么信?”
赵瑟瑟才不会给他家里的人隐瞒,“我约你在酒楼见面,那信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谢景行,“抱歉,瑟瑟都是我的错!”
赵瑟瑟狠掐了他的脸一把,“为什么是你的错?你让我不开心,确实是你的错!”
谢景行叹气,“对不起瑟瑟……”
赵瑟瑟生气,“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多对不起和抱歉?你是不是想和我结束了?”
谢景行紧张靠前,手搭在窗框上,他猛摇头,“不是的瑟瑟,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不够好,所以赵将军才会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会努力的。”
赵瑟瑟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是我爹他不好,他就想着趋炎附势、卖女求荣,就不是一个好父亲。”
赵瑟瑟忍不住吐槽,“我看他是昏了头了,他自己都觉得我这个女儿无关紧要,那别人又是怎么想的?一个无关紧要,不受看重的人,又怎么能比得上实打实的利益?好处还没得到,他就先想着倒贴……”
也不怕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一场心机。
自古以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赵敬禹还在物色买家。
他最想的,应该是把自己嫁给,某个有望成为下任皇帝的皇子。
夺嫡这种是高风险,高回报。风险极高,但是最终能得到的利润让人眼红,让人能不顾自身安危选择铤而走险。
谢景行安安静静听着,赵瑟瑟说她爹坏话。
“咳……”
赵瑟瑟斥他,“你这个傻瓜,让你进来,你不进来!”
谢景行摇头,“瑟瑟不用管我,我在外面就好。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
赵瑟瑟恶狠狠,“你给我进来,不然我就生气了!”
谢景行从窗口跃了进来,小心翼翼踩在地面,怕沾湿了屋内的毯子,明天赵瑟瑟不好解释。
赵瑟瑟给他烧了一杯热茶喝,拿着巾帕给他擦水。
谢景行仰头红着脸闭眼,“瑟瑟,不用忙了,我马上就要回家了。”
刚才让他进来,扭扭捏捏的。让他赶紧回家换衣服,他也不肯,现在就又着急要回家了?
赵瑟瑟,“回家是吧?我刚才想到了好主意,能让我们顺利成婚……”
她在他耳边低语,“那就是……”
谢景行像个煮熟的虾子,红彤彤一个,猛然站起了身抬腿就跑。
在赵瑟瑟的叫喊中,他站住回头,“瑟瑟,我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赵瑟瑟能说什么?
不过是随口说说,要和他先怀个孩子,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