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采儿最终留在了听雪小筑。沈听雪替她在阁楼添了张带粉色帷幔的小床,光蝶自动衔来薰衣草香袋挂在床柱,灵宠们则把最肥美的魔晶莓果堆在她枕边。少女褪去沾满血污的粗布裙,换上绣着月光藤的淡蓝绸衫时,镜中的羊角辫上还别着沈听雪用星芒草编的发卡——那抹亮色让她想起刺客殿永远灰暗的长廊,指尖不禁轻轻抚过腕间新系的银铃手链。
每日晨光初现时,两人会在露台上修炼。沈听雪将地球的运动力学融入灵力运转,教圣采儿用“抛物线原理”优化匕首投掷轨迹;而少女总能在阵法推演中,凭直觉指出那些连系统都未曾察觉的能量缺口。当她们合力在院子里布下第一个改良版【星芒结界】时,光蝶们围着结界边缘跳起螺旋舞,惊飞了树梢正在偷喝魔晶蜜的小兽。
某个月圆之夜,圣采儿忽然指着沈听雪耳后的银蓝纹路:“姐姐的标记...和我梦里的星空很像。”话音未落,两人腕间的银铃突然同时振鸣,月光藤瞬间绽放出琉璃般的光芒。系统在沈听雪脑海里疯狂弹窗,她却看着少女发间跃动的光点,第一次觉得那些冰冷的数据警报,都比不上眼前人眼角未褪的笑意。
“以后想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沈听雪替圣采儿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掠过她耳后新长出的淡金绒毛。少女望着漫天星斗,忽然伸手接住一枚坠落的光蝶:“要像姐姐眼睛里的颜色...又蓝,又有好多会转的小光点。”
远处,奥丁镇的灯火如碎钻撒在夜幕。沈听雪将新织的披风披在少女肩头,听见系统难得安静的机械音里,似乎混进了灵宠们的呼噜声。或许在这个被预言碾碎的世界里,她们亲手织就的这片小小星空,就是最锋利的反骨——足以对抗所有既定的黑暗与宿命。
听雪小筑的阁楼里,七道黑影正围着缩在防御阵中的少女。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刺客殿特有的青面鬼纹刺青:“采儿,殿主命你即刻归队。”少女攥着沈听雪新织的星芒手帕,发间银铃碎成两半——那是她昨夜刚学会的【音波干扰术】留下的痕迹。
“我不回去。”圣采儿退至窗台,月光藤在她身后张牙舞爪地凝成屏障。她看见为首者腰间晃动的【循回之刃】,想起刺客殿被亲人抛弃的痛苦,胃里突然泛起熟悉的铁锈味。但这次不同,她袖中藏着沈听雪改良的【空间传送符】,指尖还残留着昨夜一起调配魔药时的薄荷香。
“由不得你。”黑影甩出锁链,却在触到少女的刹那,被突然迸发的银蓝光芒震退——那是沈听雪耳后纹路的同款色泽。
“采儿,三日后的‘循回试炼’若不参加,你将被除名。”为首者甩下狠话时,沈听雪已抱着少女退至传送阵中心。光蝶在暴雨中拼出星轨,圣采儿看见她发梢突然出现的几缕银白,终于明白那些深夜里的阵法推演,从来都不是无意义的忙碌。
雨停时,听雪小筑的风铃只剩最后一片残片在晃荡。圣采儿摸着沈听雪替自己挡住锁链的手背,那里早已血肉模糊。系统的机械音第一次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宿主,圣采儿的‘循回试炼’是原著关键节点...”
沈听雪望着满地狼藉的药草架,忽然轻笑出声。她捡起半块完好的银铃,用魔晶碎片重新焊上:“或许这就是所谓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