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姐姐……”赵寻突然上前抓住简明舒的手,却被简明舒一把甩开,不知是否真假,赵寻脚下没站稳,向下歪去。
这一系列操作让简明舒摸不着头脑,她回头和丫鬟对视一眼,小蜻蜓也表示捉摸不透。
直到……
“你们在干什么?”
是陆徜。
“阿徜哥哥!”简明舒一见到陆徜,两眼就发亮。
陆徜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简明舒心下一惊,似乎明白了刚才赵寻的那一番操作。
果不其然,陆徜上前微微扶起了赵寻,简明舒连忙开口解释,“阿徜哥哥,我……”
“简姐姐,我不过是好言相劝两句,你何必对我这般侮辱?”没想到被她倒打一耙,简明舒直直翻了一个白眼。“我自知我们这些人出身卑微,比不上简姐姐,简姐姐看不上我们也是情有可原。”
赵寻一句接着一句,把简明舒说的一愣一愣的,没看出来,她居然这么能演。
赵寻这话自然而然把陆徜和她划分一类,简明舒又是另一类,话里话外都能让人听出她和陆徜不是一路人。
“你既然知道,还不赶紧从我视线消失?我和阿徜哥哥还有要事相谈,你就别打扰我们了。”
说完转身看向陆徜,陆徜虽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和简明舒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也算有些了解,简明舒应该不是赵寻口中所说。
“令尊正在找你,请回吧。”说完便朝家走去,简明舒跟在身后,并冲赵寻做了个鬼脸,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气的赵寻直跺脚。
——
“阿徜哥哥,你相信我吗?”简明舒所问,自是方才赵寻所说的一番话。她虽然知道陆徜不会这么轻信她人,但是她还是想听到陆徜说不信。
“幼不幼稚?”陆徜没有正面回答,简明舒有些不开心。
“还有——”陆徜挑眉,“你说谁是狼?”
“……”
这个陆徜,怎么重点抓的这么离谱……
简家这对父女,一个把他当鱼,一个把他当狼,真是可恨。
陆徜的问题,简明舒一下子答不上来,只是干巴巴的眨了眨眼。
他身着淡蓝长衫,身姿优雅。头发规整的束在网巾中,光洁的额头下,眉若远山,目含秋水,温润中透着睿智与疏离,脚上是曾姨纳的千层底布鞋。
简明舒就喜他这幅干干净净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舒服。
小蜻蜓在后面看着撇撇嘴,她看不惯自家娘子在陆徜面前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也看不惯陆徜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那才高气傲的公子。
“我前日叫人给你送的新衣,怎么不见你穿?”
陆徜很少收简家的东西,简明舒自然也是知道,就连今日带的礼都是曾姨所需的药材,心想着今日是放榜之日,给他做两身新衣,也没选上好的布料,就怕他不收。
还没等陆徜回答,小蜻蜓略带尴尬的凑到简明舒耳边,轻声道:“娘子,衣裳昨日被退回来了。”
“那你不早说?”简明舒也尴尬了,咬牙切齿的小声嘟囔。
“这不是怕你伤心吗”。小蜻蜓一脸愁相。
陆徜倒是没把这主仆俩放在心上,迈开步伐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你们来我家所为何事?”
简明舒忙把衣裳的事抛之脑后,“听闻曾姨老毛病又犯了,来看看她。”说着把手中的药提到陆徜面前,“我带了些药。”
陆徜没说话,只是向前走着。
“阿徜哥哥,你一定中榜了吧,是第几名?”提到这个,简明舒眼睛就发亮。
他不想回答,径直往家里走去,仍道:“不劳挂心,我娘的病已无大碍,只需静养,请回吧。”
简明舒自然看出来陆徜不想搭理她,自讨没趣倒是没什么,就怕惹他烦。只好停住脚步,神情颇为落寞。却又听陆徜叫住自己:“等等。”她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有几句话我想还是同你说清的好。”陆徜向前一步,俯视她,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这些年深受简家恩惠,陆某深感于心,来日定当相报。”话说到这,看着简明舒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有些话,他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细数数,从他搬到江宁那日起,便已经认识了简明舒,这么一算,他与简明舒认识已有十年。
他顿了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只是陆某一心只想考取功名,无心其他。”
话说到这份上,简明舒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好不刺骨。
半晌,她似乎才缓过神,“我明白,阿徜哥哥,你只需用功读书,我只想为你尽份心力,断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
陆徜无奈扶额,她怎么听不懂他的意思呢。
“回去吧,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恕不奉陪。”说完他倒自己先走了,简明舒越想越觉得亏,索性直接进门把曾姨请了府中去,这样一来,陆徜就不得不来简府了。
——
“曾姨,请喝茶。”简明舒邀请曾式来到后院,倒了一杯茶,递到曾式面前。
“这丫头,怎么那么客气啊。”曾式面容温婉,慈爱尽显,真是岁月从不败美人。“你今日请我到府上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简明舒低头笑笑,“我说了,曾姨可别笑话我。”
曾式闻言,笑着说道:“这话说的,你尽管说。”说完,便端起面前的茶饮了起来。
“我想与阿徜哥哥成亲。”
一句话说出,曾式被呛的直咳。她怎么也没想到明舒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明舒见状,连忙上前解释:“我知这事急不来,可谁让他太过抢手了,我想着既已捉婿,那我的心意,也不必藏着了。”
曾式听完,笑着拉过明舒的手,“你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你若是做了我的儿媳,我心中自是欢喜的。”说完,脸上的笑又被一丝愁容所替换,“只是……徜儿心思深,嘴又笨。纵使心里有几千个弯弯绕绕,也不外呼那几句知乎者也。”曾式语重心长的叮嘱,她心里自是很喜欢这个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