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你被窗外啁啾的鸟鸣声唤醒。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昨晚林恒留下的保温盒还摆在茶几上，里面残留的糖醋排骨香气似乎还萦绕在房间里。
你赤脚走到阳台，深吸一口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连续加班两周后，突然闲下来的周末显得格外珍贵。
画架在储物间积灰已久，那个去年买的便携水彩盒甚至还没拆封。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击中了你——今天去写生吧？
手机震动起来，林恒的消息跳出来：
暖阳、林恒「早安，记得吃早饭」
消息后面跟着个熊猫头表情包。
你笑着回复。
沈芝芝「今天要去写生~」
想了想又补上一张自拍，背景是正在收拾的画具。
—
护城河边的老街区保留着上世纪的红砖建筑，梧桐树荫下摆着几家古董店。
你支起画架时，卖糖画的老爷爷好奇地凑过来看，花白胡子随着说话一翘一翘。
龙套“小姑娘画得真细致，比我家孙女美术课上交的作业强多啦。”
水彩在纸上晕开青灰色的屋檐轮廓时，你突然想起去年世冠赛期间，林恒视频通话时给你看过他们集训基地的老式阁楼。
暖阳、林恒“像不像武侠片里的场景？”
他当时把手机镜头对准斑驳的木窗棂。
暖阳、林恒“等退役了我们就买这样的房子，你画画我直播。”
颜料盒里的赭石色不够用了，这让你想起他总抱怨队服的这个颜色像“隔夜红茶”。
调色时笔尖不小心蹭到袖口，浅褐色的痕迹像极了他昨天队服上沾的火锅蘸料。
午后逛到手工艺品集市时，你在一个卖木雕的摊位前驻足。
摊主正在雕刻只小兔子，木屑纷纷扬扬落在青石板上。
众多摆件里，有个镜娘造型的钥匙扣让你眼前一亮——木雕少女手持铜镜，发髻上点缀着小小的金色雪花。
龙套“这是根据《山海经》里的镜妖设计的。”
摊主见你感兴趣，热情地介绍。
龙套“不过我做成了Q版。”
你忍不住用手指摩挲过光滑的檀木表面，这让你想起林恒的成名英雄镜，想起他比赛时屏幕里飞舞的金色。
龙套“要刻字吗？”
你犹豫片刻，在便签纸上写下「NuanYang」，那是他游戏ID“暖阳”
沈芝芝“谢谢。”
当刻刀在木质底座上留下细小的凹痕时，隔壁摊位忽然传来《王者荣耀》的游戏音效，几个中学生围坐着在开黑，你听见有人激动地喊：
“这波看我的操作！”
..
回程的公交车上，你捧着包好的木雕礼盒看窗外流动的街景。
手机相册里新增了十几张照片：完成到一半的水彩画，糖画老人布满皱纹的笑脸，偶然拍到的趴在古董店门口打盹的橘猫...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迟疑片刻，最终只选了张树影婆娑的老墙照片发给林恒。
他回复得很快。
暖阳、林恒「这地方眼熟，是不是护城河那边？」
紧接着又跳出一条。
暖阳、林恒「宋域非要看你画完的作品，我说我家画家还没签名呢怎么能随便给人看」
配了个熊猫捂嘴笑的表情。
你低头看怀里的礼物盒，檀木的淡香隐隐透出来。
突然希望此刻时间能过得快些，再快些，可以快一点见到林恒。
然后把这份承载着整天思念的小礼物，亲手交给那个笨蛋。
车窗外，初夏的风掠过梧桐树梢，抖落一地细碎的金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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