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节庆,这一次是久违的全员放假。或许正因为节庆期间治安相对平稳,近期并未发生太多的袭击事件,这让一科和二科的人松了口气。他们商议后决定,带上部分来自东部的34科队员,一同前往第八区。至于其他人,则选择留在南部热热闹闹地迎接新旧年岁的交替。原本按照计划,三大事务所的成员都应留守南部。然而,考虑到两位所长并无亲人相伴,独自待在南部难免会有风险,再加上具备监护能力的上官与耀光事务所全员,以及其他小成员都会留在南部组建保卫队以策万全,协会最终安排他们跟随三科和四科的成员回到他们的家乡——东部。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间点,第八区的“H社”显得更具吸引力,也更适宜一次久别重逢的团聚。
同样曾生活在第八区的百里倩,也理所当然地踏上了归乡之路——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地方。方霓旻,则是一个地道的南部人。但由于特殊的身份——一名新生羽化展现者,尚未完全觉醒的他缺乏足够的自我保护能力,因此按照组织规定,他必须跟随车队前往第八区避险。收拾行李时,他显得有些兴奋又忐忑。在小房间里,他将几件生活必需品整理妥当,还不忘带上一个自己钟爱的小玩偶、平板电脑,以及那台亲手购置的随身流量装置。这些物件不仅是日常陪伴,更像是在这段旅程中唯一的慰藉。然而,这段旅途并非全然轻松。“千界一乘”号列车依旧处于停航状态,官方给出的通知模糊不清,只说它将在未来最混乱的时刻发挥疏散作用。
因此,不少人转而选择公司剩余运营的其他列车。事务所与三科、四科共同决定搭乘两列豪华列车——“万箭令仪”号和“交响跃迁”号。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劫难影响,车票价格普遍下调,甚至连头等舱都降了价。最近的促销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情愉快,但对京城华而言,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无法享受普通乘客的待遇。他被迫登上了专属于高层使用的色彩专用车“破浪罪天使”号,这种充满张扬色彩的列车虽然舒适,却让他心里隐隐感到不适。这一次的行程虽拥挤,却平稳无虞,与之前某次事故频发的事件截然不同。尽管车厢内人声鼎沸,但好在平安抵达目的地。随着列车轰鸣声渐止,三辆列车同时靠站,稳稳停靠在H社的专用站台上,迎接他们的,是东部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气息。
高大的多层建筑上,灯笼与横幅挂满了一片又一片,街道上无论是轮式汽车还是人力抬动的轿式车,在拥挤的道路间穿梭不停。鸟儿轻快地掠过小巷上空,紧随其后的是一支舞龙队和舞狮队伍。当他们遇上从嘉的一刹那,舞龙队和舞狮的领头人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地呼喊了几声后,便匆忙赶到了这群来客面前。
舞龙队的头领是沧龙小队东部分部的成员公孙雨,他也是京城华幼时的玩伴;另一边,舞狮队的首领则无人认得。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正是东部特遣队的指挥官,也是旗下最负盛名的作战小组之一“异刃虎作战小队”的队长——乾。这位看似娇小如萝莉般的少女,迅速脱下身上的舞狮道具,随手抓起旁边小店中的一笼小笼包,匆匆跑向了众人。
多年未见,公孙雨见到曾经儿时的伙伴,如今已成长为一名独具风采的人物,而且还是一名色彩级角色,不禁感叹自己的生活过于平淡,随后便开始夸赞起京城华的变化。然而,京城华对此并不在意。他知道,成为如今的模样,意味着失去了敬重的恩师。这一切皆是得失之间的权衡。乾在见到洛兹妮和百里倩时,也兴奋地与他们握手,声称自己一眼便看出他们是展现者。实际上,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因为每天关注新闻和资讯,才敏锐捕捉到了这些信息。紧接着,一科、二科的成员们相继抵达,气氛愈发热闹起来。
望着大街上嬉闹的人群,几人愉快地交谈起来。乾与身旁的邵在这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聊开了话题。忽然,邵注意到了乾手上那无数细小的羽绒,不禁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听到这话,乾没有立刻回答,但他的沉默已说明了一切——他和嘉峪关事务所的007一样,都曾是前任黑兽,甚至或许曾为同行。随后,他平淡开口:“没什么大事,可能是过去服用丹药留下的副作用。
此刻,大街中心的十字路口上,几个小家伙正在欢快地舞龙舞狮,方霓旻悠然哼唱着《月之旅》的旋律,引来一群少年少女驻足围观。嘉峪关事务所成员们更是直接将乐队设备搬了过来,将现场布置成了一个小型演唱会。而且一旁的西门玖已经迅速摆好了手中的直播设备,并且连上了东部的交流网,或许是气氛未尽,百里倩竟破天荒地喊邵过去参与其中。“既然是年轻人邀请,那就没理由拒绝了。”邵心想,却没想到乾也轻轻点头,整理了一下衣领,跟随邵向十字路口走去。那边,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舞龙舞狮仿佛在回应着这热烈的召唤,随着音乐起舞。四周的一切,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最纯粹的欢愉时刻。
十字路口洋溢着欢快的气氛,而在不远处,公孙羽与京城华并肩坐在一家不起眼却别具温暖的小餐馆里,享用着各自的晚餐。一份宫保鸡丁盖饭摆放在公孙羽面前,而京城华则选择了咖喱饭。一杯柠檬红茶滑入口中后,两人开始谈论起近日的生活。
京城华已不再是曾经那个简单的少年,他的存在如今可以用“百年难遇、万里挑一”来形容——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色彩展现者。或许是出于对强者的崇敬心理,公孙羽毫不掩饰地向自己的发小表达着由衷的钦佩之情。就在这一刻,京城华将手机壳展示出来,那是一枚象征他身份的徽标:主体设计类似于他们早年在书中见过的太阳神鸟图案,但中心的日轮被一颗耀眼的星星取代,而一把汉剑贯穿其间,显得格外独特。这枚标识同时也以亚克力挂饰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钥匙圈上,精致且充满意义。
然而,公孙羽凝视着这个徽标,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你的标识融合了如此多火焰和鸟图腾的元素,按理说应该更接近金乌或者鸾鸟这样的神话生物吧?可为什么你的展现风格却偏向蛟龙,而非那些传说中的鸟类?毕竟我看过新闻,南部两大科长兼展现者的形象,无论是龙还是凤,都带有轻盈羽翼,既帅气又强大。
但你怎么偏偏不是那种符合我想象的羽人形态呢?”面对好友的好奇,京城华微微一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展现的可能性是无限的,可以分化成无数种类型。只要它源自你的内心,那么无论是武器还是建筑,都有可能具象化为现实。”听完这话,公孙羽顿时恍然大悟,连声称赞发小见识广博,同时也不忘抓紧时间,将几大口宫保鸡丁盖饭塞进嘴里,满足感溢于言表。
京城华可惜…
羽在听完这句话后,顿时停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他太了解自己的发小了,当那句“可惜”从对方嘴里吐露时,语气中夹杂的感慨与复杂情绪,让他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这并非刻板印象,而是他对“展现者”这个身份早有耳闻。那种存在,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现的普通人。
毕竟在都市里,要成为一位合格的展现者,就必须跨过自己内心的深渊,与过去的伤痕和解,接受它、拥抱它,甚至还能以此为基础去创造未来。这种精神力量,绝非常人可及。而更重要的是,展现者还必须承受住一切负面情感带来的冲击。一旦无法扛住,后果可能不仅仅是心灵扭曲那么简单——他们很可能会堕落为被称为“大罪”的怪物。公孙羽对这一点深有体会,因为类似的传闻他听得太多。但成为展现者并不是终点,他还听说,在这些已经特殊的人群中,还会有一小部分达到更高的层次,被称为“羽化展现者”。据网上的信息显示,普通展现者想完成羽化的难度,比起普通人跃升为展现者的概率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当得知自己的发小成了展现者时,羽立刻意识到,对方肯定经历了一场极其严重的精神试炼。能够撑过来,足以证明其强大的意志力。带着这样的念头,羽开口问道:“恕我直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得到这么强大却沉重的身份?”他说完这句话,本以为京城华会避而不答,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缓道出了真相:“确实变强了,但代价是我的老师……”此话一出,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彻底笃定了羽的想法。那件事,他也曾听闻过只言片语——据说,那只被京城华亲手斩杀的末法级扭曲,正是她的老师。而当时,不仅是她突破了自我成为展现者,就连南部二科的科长也借此契机完成了蜕变,成为了展现者群体中的一匹新生黑马。
然而,当公孙羽的目光落在京城华脸上时,却发现此刻的她似乎释然了许多。也许是多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瞬间有所缓解。他知道,对于京城华而言,亲手弑师是一件她或许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行。他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酸涩,为好友命运的坎坷唏嘘不已。紧接着,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邵的身上。作为都市中第一个羽化展现者,这位传奇人物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风雨,才能超越自我,达到如今这般无人能敌的高度?饭局结束后,羽淡笑着向京城华提出请求:“带个路吧,咱们去找邵要点签名或者合照。像他这样的盖世强者,值得好好认识一下。”听到这话,京城华并未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算作默许。
似乎是为了弥补当年因东部大乱而未能如期举行的演唱会遗憾,这一次的节庆演唱会注定要更加隆重且意义非凡。不仅如此,安保工作也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经过慎重讨论后,他们向东部六协会提交了一份简短却诚意满满的申请,并顺利获得了批准。这样的联欢演唱会,难免带有几分义演的意味,特别是在曾经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沐天榷场东部支部背景下,其象征意义尤为深远。然而,这次参与的人数远超以往,无论是为了增添节目效果,还是舒缓紧张气氛,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将这份新旧交替的美好时刻注入全部热情。
并且公孙羽与乾亦然如此。面对这场盛大的活动,两人决定以歌舞组合的形式登台,表演名为《乐园梦游记》的歌曲,同时开通针对东部区域的直播,为更多人传递这份欢乐。他们的提议得到了双方一致支持。不过,考虑到直接由嘉峪关事务所负责大部分演唱会内部配乐和歌曲外加上OST编曲会压力过大,南部六协会成员也主动加入进来,全力以赴展现自己的才艺。在排练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时,方霓旻偶尔会在休息间隙目睹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比如邵进破天荒地摆弄起了电子琴。尽管他对重摇滚兴致缺缺,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展现了对电子琴的娴熟掌控力。这种截然不同的场景让方霓旻一度感到匪夷所思,但很快,他便适应了这个略显违和又充满新鲜感的画面,反倒生出一种别样的趣味。
趁着这段闲暇时光,无所事事的公孙羽决定去拜访正在为演唱会排练、协助创作歌词的洛兹妮——那位新时代风格与传统色彩兼具的预备役成员。然而,这次见面时,他并未如往常般穿上标志性的黑色短夹克,而是换了一件更为干练的黑色外套。似乎也像是应对着接下来的低温。
在黑色外套的下面,内里的学生装似乎被重新设计过,覆盖上了一层由轻金属打造的板甲胸甲,既低调又充满巧思;原本链甲护颈的位置,则被一条鲜红的丝绸围巾取代,恰到好处地遮掩住领口。他的双手套着一副半指运动手套,指尖未被束缚,而从手套边缘隐约可见内部嵌入的链甲防护装置。脚上的长筒运动靴依旧是他钟爱的选择,但此刻它们的外侧多了一层碳纤维合金板甲,使得整体造型在国风元素和骑士自带的西幻气息之间达到了某种奇异的平衡。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的袖子与手套间透出细微的羽毛状物质,仿佛从每一处精致的合金缝隙中悄然渗出。然而,这些“羽毛”是真实存在,还是某种错觉?公孙羽无法辨别。
这时,洛兹妮缓缓转过头,动作从容优雅,将手中的乐谱轻轻放下,随后起身,向面前这位来自东部的访客伸出手,简单却诚挚地握了握。一旁的京城华适时介绍起他所观察到的一切优点,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当公孙羽的目光扫过桌上摆放的那些曲谱时,他不禁开口赞叹道:“这曲谱编得真是精彩绝伦啊,该不会也是嘉峪关事务所的手笔吧?”尽管他早已知晓嘉峪关事务所在音乐创作领域的实力,甚至对洛兹妮的能力也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句明知故问的话仍带着试探意味。听到“嘉峪关事务所”几个字,洛兹妮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这一猜测。
洛兹妮……谢谢夸奖
日复一日的浸润中,洛成长了,他那骨子里散发出的儒将气质愈发浓烈,即便那副魔法少女的姿态总是在战斗中闪耀亮眼,却也难以掩盖住他灵魂深处如将领般的冷峻与果决。旁人看他的眼神里,更多带着一种复杂的敬畏。与其说他是众人印象中灵动俏皮的魔法少女,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从炼狱战场上归来的杀神。当他们走出房门后,这段插曲经由京城华之口传入了公孙羽的耳中。听完之后,公孙羽默然片刻,只觉得胸口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这些人所背负的命运太过沉重,而自己站在这些历经沧桑的强者面前,倒真显得稚嫩得像个孩子一般。
终于,时光飞逝,那场期待已久的表演如期而至。这一次,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个无比平和的联欢会。原创曲纷纷登台亮相,前文明的经典歌曲也通过翻唱再度焕发光彩,掀起一阵又一阵热潮。方霓旻依然选择用《月之旅》的活泼高燃旋律点燃全场,熟悉的音符如同浪潮般席卷舞台,将气氛推向第一个高峰。而东部二人组则以《乐园梦游记》轻快俏皮的旋律征服了无数年轻观众的目光。当原本的旋律渐入尾声,他们巧妙地切换到一首全新的原创曲《Vacation To Me》。开篇是明快而富有韵律的探戈,节奏灵动得让人心跳随之加速。随着音乐展开,单纯的探戈逐渐融合进主旋律与爵士的悠扬调性中,层次愈加丰富。
就在听众沉醉其中时,百里倩手中的电吉他猛然爆发出轰鸣,强烈的音浪瞬间席卷全场,将整首曲子推进副歌部分。而镶嵌在副歌中的英文RAP如同点睛之笔,带动全场观众随着节奏摇摆欢呼,将情绪推至顶点。当这首原创曲落下帷幕,洛兹妮接过舞台。她以一首《与君说》拉开新的篇章——那激昂中夹杂哀伤的旋律直击人心,令台下不少人悄然落泪。短暂的静默后,她毫无停顿地转入《光与信仰》的主歌部分。熟悉的前奏再次响起,仿若黑暗中划破长空的一道光,重新点燃了每个人内心的炽热。坐在后台等待上场的公孙羽也被这股氛围所感染,不禁跟着旋律轻轻哼唱起来。
时光悄然跃动,舞台上的倒计时如流水般不停流转。当零点钟声划破夜空的一刹那,一声清越的龙吟直冲云霄,宛如天地共鸣。就在龙吟戛然而止的瞬间,一道身影轻如羽翼般从新年夜空中滑落,稳稳地伫立于地面。那是邵——此刻他已完全融入了音乐带来的炽热氛围中。他身披一身华丽而又充满东方韵味的国风盔甲,在夜幕映衬下熠熠生辉;脸上架着一副更具视觉冲击力的全息眼镜,仿佛将科技与古典完美结合。
这一次,他不仅带来了《惊鸿》和《寰宇计书》的旋律,还献上了嘉峪关事务所为这曲南部六协会访客精心打造的一首原创曲目,《破晓焰火》。这首作品以东部传统音律为基底,却隐含深沉的情感张力。主歌部分,二胡与电子琴交织出婉转悠长的基调,似是在诉说遥远的故事,又透露出一丝苍凉的怀旧气息。而当旋律行至主歌与副歌的交接处,一串清脆的琵琶音骤然闯入,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那急促的节奏仿佛催促着某种情绪的喷涌,但又逐渐放缓,直至短暂的停歇。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着邵嘹亮的歌声响起,方霓旻手中的吉他猛地一扫弦,整个场馆瞬间被推向高潮。这7是真正属于副歌的高燃时刻!尽管这位年轻的吉他手此前因一杯清酒微微有些醉意,但此刻,这醺然之意反倒让他更加投入其中。每一个音符都如同燃烧的火焰,将现场气氛彻底点燃。与此同时,梅也迅速举起手中的笛子,以清冽的笛声模仿洪武正韵的磅礴气势。笛声层层递进,仿佛把人们拉回到古代战场,那豪情万丈的画面跃然眼前,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淡淡哀伤,使得整首歌曲的情绪更为饱满细腻。邵的唱词伴随着激昂的旋律攀升至顶点:“我愿踏遍山河,战八方,只待回首,是春风。”第一段表演便在这荡气回肠的尾音中画上句号。
听着偶像亲自演绎的乐章,方霓旻唇角扬起,忍不住露出灿烂笑意。“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他心中感慨万千,“原来梦想并非遥不可及,今天我竟真的有机会与自己的偶像同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失望啊……”这份信念让他更加专注地追随旋律,等待着下一次副歌的到来,届时他将用最炙热的演奏,再次引爆全场。
可谁曾想,那本应在最后震撼全场的歌声,竟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硬生生截断。究竟发生了何事?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恐惧攫住了心脏。紧接着,尖锐刺耳的吱吱声划破空气,巷子里缓缓淌出鲜红的血液。就在此时,舞台上的众人猛然抬头,只见在疯狂晃动的房屋顶端,一个熟悉的身影傲然挺立,那是血月。这一次,他显然比以往喝得更加饱足。很明显,为了引发这场骚乱,这家伙做足了准备。顿时,全场陷入一片混乱。乾和公孙羽迅速反应过来,用专业手法紧急疏散了人群。显然,有一个艰巨的委托需要大家共同应对。灰色的鲜血与雾气翻涌而出,数十道黑影从中窜出,一只接着一只,气势汹汹。是黑狐吗?众人心里疑惑,这些东西不是早已被隔绝在郊区了吗?突然,百里倩一声惊叫,背后的巨大翅膀瞬间展开,背后的四门重炮立刻脱离本体,悬浮于空中。她猛然想到,黑狐并不仅仅是那些郊区的存在,它们也可能是出现在都市中的扭曲生命。这并非针对某个单一的个体,而是一个统称,既包含扭曲者,也涵盖圈外生物。如今的局面更加棘手,因为他们面对的并非曾在郊区见过的那些看似弱小的个体,而是真正拥有着人类智慧、栖息于都市中的黑狐。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场战斗的严峻性,一些人迅速进入了战斗形态。这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确保所有人的安全。这一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在场的所有展现者也都进入了高度专注的状态。毕竟,场上有两位羽化展现者,他们或许能在战局中带来些许优势,但众人心里清楚,若一味莽撞行事,事故仍不可避免。然而,维护现场秩序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也必须坚持到底。随着一声龙吟再度响彻舞台区,光翼骤然展开,寒风席卷而起。两位全新的羽化展现者同时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此时,邵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他身后的一对光翼瞬间切换成两把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嵌入他的手腕,宛如天生的武器。与此同时,他的第二对光翼完全展开,颜色转为炽烈的火红,并发出尖锐的嘶嘶声,仿佛是在向敌人示警。方霓旻此刻站在邵的前方,神情已然达到极致的警觉。他紧握长枪于手中,迅速且礼貌地向身旁一位二协会的收尾人借来了防爆盾,或许是为应对突发状况。此刻,他悬浮于半空,白色的羽毛从装甲缝隙间悄然渗出,随着意念转动,右手被一层深蓝色的冰刃覆盖,寒气逼人。他的腰部两侧裙摆也化作了修长的白色羽毛,在风中微微颤动,散发出凛冽的气息。在两人周围和身后,其余几名展现者纷纷亮出了武器,整个战场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起来。血腥味与烧焦味交织弥漫,渗透进H社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战斗一触即发。
不愧是那传说中最为年轻的一代眷属之一,血月的战斗力果然非同凡响。在这支所谓的“叛军”乐团中,他无疑是最强的存在,甚至连乐团的组建者也只能在智谋上与他勉强抗衡。然而,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副看似纤弱的少年躯壳内,竟藏着令人胆寒的力量?此刻,他毫不掩饰地展露出被扭曲之力强化后的真正实力,一种令任何人都无法轻视的压迫感弥漫开来。面对数名顶级强者,甚至还有两位羽化王牌的联手夹击,他的神情却依旧悠然自得。无论是炽热火焰还是凛冽冰霜,在他面前仿佛都成了孩童的玩具。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嘴角扬起一抹讥诮,“小家伙们,你们还真是嫩得可怜啊。真以为我是那种死于话多的小喽啰?”他低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抱歉了……取自裂空,唯我独尊!”随着招式名称落下,血月的笑容依然淡漠而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下一瞬,数百根由血液凝成的锋利长矛骤然浮现于天际,宛若一场猩红流星雨般倾泻而下,场面骇人至极。幸运的是,疏散工作及时到位,未造成平民伤亡。但对于那些接下委托的战士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噩梦。方霓旻敏锐察觉到危机降临,双掌猛然摊开,瞳孔深处瞬间浮现出诡异花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大吼:“陨剑,冰封万里!”刹那间,一层淡蓝色的护罩笼罩全场,守护所有战友免受致命打击。与此同时,无数法阵应声开启,喷涌出的极光电流如银河倒悬,将那些从天而降的长矛尽数截断。看着这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以一己之力为所有人抵挡浩劫,邵的眼眶不禁微微湿润。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成熟的年轻人,肩负责任、无畏牺牲。而更令人欣慰的是,这位强大的援军加入战局,并未给团队带来负担,反而成为众人心中的支柱。如此想着,邵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坚毅——这场节庆之战,不能再留下任何遗憾!这一次,他必须要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照亮所有人的前方,纵然面目全非,也从不后退。
就在同一时刻,方霓旻已然拼尽全力。然而,即便成功挡住了这一波长矛阵的侵袭,他依旧无法承受羽化之力带来的巨大消耗——显然,他尚未完全驾驭这份恐怖的力量。当察觉到对方并未继续追击时,那瘦小的身躯微微一晃,焰火装甲如同天鹅展翅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冷冽的鸣雷装甲。但即便如此,他的体力终究还是到了极限。右手上的电磁手爪炮猛然嵌入地面,试图稳住身形,却依旧难以阻止身体缓缓倾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龙尾骤然横扫而来,精准地撑住了他的后背,将他从跌落的边缘拉回。方霓旻强忍眩晕,双脚重新站稳,目光惊疑不定地抬起。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伟岸身影——邵正以羽化的姿态伫立在前,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守护着身后的所有人。这一刻,方霓旻愣住了,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人会突然出手相助,但容不得多想,更猛烈的鲜血长矛已经自空中倾泻而下。“科长姐,小心空中!”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警告,并准备再次召唤护盾屏障。然而,下一瞬,场面的变化让这个孩子彻底呆立原地。一声大喝顿时划破了场上的宁静,“沧海桑田.千波激荡”,百里倩一生重甲,但却又轻盈的身影如疾风般赶到战场。只见他大手一挥,悬浮炮轰然启动,在半空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将那些致命的长矛尽数拦下。这支援来得恰到好处,为众人争取了喘息的机会。而也正是在这短暂的平静中,方霓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压抑已久的疑问,仿佛要将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揭开封印。
方霓旻你为什么……我自己可以应对的,面对曾经做过的一切,我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叫你科长姐姐了…是吗?
说罢,方霓旻微微一顿,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他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或许触怒了上级,那抹悔恨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将他拉回到那些深埋心底的痛苦记忆之中。在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他人眼中脆弱的温室之花,他无需永远躲在庇护之下。相反,他必须站在所有人面前,肩负起保护他们的责任,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于是,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摇晃着稳住身形,动作虽僵硬却带着决然,行了一个沉重而郑重的礼。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开口,语气甚至因紧张而略显口吃,但仍坚定无比。他在请求上级下达指令,可就在话出口前的一瞬,迟疑如针般刺入他的心间。然而,这犹豫只持续了一刹那,很快便被他狠狠抛诸脑后。
方霓旻你不用在意我的,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既然你愿意为我这个你不该救的人付出,我就应该做点什么回报一下才对……那么,请下达指令,鄙人,愿意做你手中的利剑,为你征战,出生入死!
虽然他的语气断断续续,有些支吾,甚至夹杂着些许病句,但每一个字都透出一种异常坚定的意味。这番话仿佛是为了向自己,也向对方宣告——他同样有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然而片刻后,方霓旻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将背在身后的强化长枪卸了下来。他用双手稳稳托起那柄武器,郑重其事地递到邵面前。他的声音青涩却带着难得的成熟,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既然你身上承载了我的一部分,还有小倩的力量……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或许是在稀里糊涂中被命运选中,成了你的半身。那么,我愿意将自己的武器交予你自由使用。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就无怨无悔。同样,我也愿意重新与你合为一体,让你能更好的保护一切美好” 这段庄严的话语让空气瞬间凝固了一瞬。邵听罢,稍稍停顿,随后转过头,目光落在方霓旻身上。眼前的少年已经低下了头,额角几乎贴近了自己捧着的长枪,整个人的姿态显得格外谦卑而诚恳。显然,这并非一场儿戏,而是发自内心的行为。他想为自己的直属协会尽一份力,这份决心毋庸置疑。邵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却又懂事的孩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感触:这孩子既天真烂漫,又充满了责任感和一种让自己感到略有心碎的成熟感。正当场面略显尴尬时,邵短暂思索片刻,随即扬声大笑,伸手拍了拍方霓旻的肩膀,爽朗地说道:“小兄弟,你这行为,难不成?是把吾当皇帝对待了?哈哈哈!朋友别拘束,直接平身吧,如此庄重的礼节,就没必要再行了。咱们如今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面对困境,只有一往无前,肩并肩、共进退,才能迎接胜利啊!” 这一席话令方霓旻顿时愣住,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原本以为对方会以慷慨激昂的态度回应,却没料到此人还能展现出如此豪放飒爽的一面。更重要的是,这种关怀与理解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心头一暖。就在他张口欲言之际,忽然,一阵羽翼掠过的风拂过他的头发,头顶象征仪式感的冰晶皇冠被轻轻扫落。而邵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图,迅速打断道:“行了行了,作为这么难找的人才,你们这些千里马可别就这么折在前线。真是可惜,若我能早些时候把你们纳入麾下,好好培养一番,说不定将来个个都是智勇双全的悍将。不过现在嘛,留在后方反倒更有价值,至少保留住了未来最大的潜力。”说到这里,邵漫不经心地抄起一旁音箱上的灰色行军水壶,仰头猛灌了一口龙井茶,那动作像是正常的解渴行为,又像是在为自己压惊。他的龙角在夜空中霓虹灯下闪烁着明亮的黄色光晕,环绕其上的能量带也随之跃动,昭示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紧接着,他招来二科队员,语气淡然地下达指示:“把他送到卫生处休息,等他缓过劲儿来,再让他亲自来找我。”
第一处正面战场,尽管战局紧张,气氛却意外地融洽自在。捷报频传,驱散了笼罩在战场上的阴霾,使得这片土地上的压抑一扫而空。然而,在另一侧属于三科与四科的战场上,局势却截然不同。他们面对的并非血魔,而是一支隶属于血月麾下的扭曲黑狐大军。数量上的悬殊,令这里的战况显得尤为紧迫。那无穷无尽的黑影如潮水般涌来,纠缠着这支势单力薄的小队,使他们的每一次抵抗都愈发艰难。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怪物不仅保留了意识,还拥有极高的智商。当一批被消灭后,后续的黑狐立刻补上,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将秩序彻底撕裂。混乱中,伤亡惨重,许多队员在这成群结队的黑色怪物袭击下丧命,甚至有人因幻境困扰而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洛兹妮目睹这一切时,只觉胃部一阵翻腾,几欲作呕。作为展现者,他本应肩负起守护一切的责任,像他的长官那样坚定不移。但他却无法做到——无力感如冰冷的锁链束缚着他。“为什么?”他心中呐喊,“为什么我如此脆弱?为什么我始终保护不了自己珍视的一切?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就在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黑狐群中最庞大的一只身上。这只个体显然与众不同:它的体型如一辆公交车般巨大,毛发呈现出青黑色,脸部和尾巴边缘则染着诡异的红色光芒。赤红晶体从它背后延伸而出,散发出不详的气息。它双眼犹如激光笔尖射出的红光,直刺洛兹妮伪装镇定的心灵。这不是普通的黑狐!一种强烈预感涌上心头,他瞬间明白了这怪物的身份——黑狐中的最强存在,L-57代号“青丘”,学名“蚀月妖狐”。这是群黑狐之中的霸主!更糟糕的是,一个最坏的结果浮现在洛兹妮脑海:这头怪物很可能已经成为了血月的眷属。想到这里,他更加绝望——血月是第一代眷属中最年轻的一位,那么这只黑狐自然就是第二代眷属,而且显然正处于力量巅峰状态。“不好!”洛兹妮意识到危险近在咫尺,但为时已晚……
此时,那头巨大的蚀月妖狐刚刚撕碎了一名队友的躯体,猩红的目光已然锁定了洛兹妮,毫不放松。被吞噬的队友此刻已化作一具骇人的血袋,但这并非寻常的血袋——它是直接从那名队友背部破体而出,扭曲而可怖的形态令人联想到异形般的存在。一个小队员尖叫着冲向一科与二科交战的方向,哀求支援。就在这混乱的一瞬间,三科与四科的成员转过头来,正好看到血月站在妖狐身旁。他的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令人战栗的邪意。这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曾经血染大街小巷的血红之夜。虽然血红之夜早已陨落,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比那位传说中的疯子更加年轻、更加狂妄。随着血月下令,妖狐嘶吼一声,猛然扑向敌阵。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鲜血浪潮,那是由无数亚空之矛组成的血腥洪流,每一滴浪花都仿佛蕴含着致命的力量。尽管他们早知血魔拥有千变万化且几乎不重复的能力,但这样的场景依然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三科和四科的成员,明显显得力不从心。众人慌忙寻找掩体躲避,然而,洛兹妮却未能撤退。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并为一科和二科争取进攻机会,他选择孤身留在场上殿后。他的身影宛如一片孤独的帆,在汹涌的血液浪潮中显得岌岌可危,却又顽强得不可动摇。背后的四对小型机翼切割开层层血幕,他身上的板甲与战斗服逐渐融为一体,散发出一种异世界少女勇者的气质。然而,在如此强大的攻势面前,他的抵抗终究显得单薄无力。最终,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伤痕累累。面对颓势,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恍惚间,无数回忆涌入脑海,那些曾经的画面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自那次成婚之后,洛兹妮匆匆面见了自己的上级。那时,他们心情正好,与邵在休息间隙聊着日常琐事。彼时,他未曾想过,未来这些尚未出世的孩子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他们能否健康成长?能否如自己一般成为有用之才?甚至,他还在思索,若是孩子出生,又该取怎样的名字才合适。他恍惚记得,邵当时微笑着答道:“若是男孩,便叫罗峰,或罗云阳;若是女孩……罗云熙是不错的选择。当然,也可以随我姓,不如就叫邵清秋吧。”洛兹妮只是无奈地望着自己的上级,淡淡回了一句:“后两个名字尚可,但那个‘罗峰’……你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好歹选个古香古色的名字嘛。”虽对上级的起名方式颇有微词,但他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厌恶,反而带着几分调侃意味补充道:“倘若你真有龙生九子的本事,将来儿女成群,白白胖胖的一大堆,那么教导和抚养之事大可不必忧心。除了我,北冕事务所所长与嘉峪关事务所所长那两位‘废物’也能帮上忙——不管谁教,他们都会是智勇双全的人物,何必如此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话虽如此,他却依稀记得,那一天,两个上级最终都陨落于图书馆之中。当三科和四科的手机上接到讣告的一瞬间,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大脑死机般的空洞感,那种难以言喻的寂静如同利刃般刺穿了他的内心,绝望与痛苦交织成冰冷的深渊。而站在一旁的京城华也是如此。从那天起,洛兹妮的精神状态渐渐开始萎靡,却依然强撑着,让自己的哥哥以代理一科科长的身份,处理六协会的大小事务;而他和京城华则接任二科代理科长一职,两人竭尽全力稳住大局。然而,在忙碌之余,他们仍不禁幻想,如果上级能够平安归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或许,这样的变化会令他们现有的权力地位产生动摇,但面对这一可能,他们心中竟无半分抗拒,反倒充满了期待,但同样也十分迷茫。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有几次,洛兹妮因严重的心理问题前往11区的医院进行检查。当诊断结果摆在面前时,那“中度抑郁症且可能转为重度”的结论令人心如刀绞。而京城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同样接受了一次陪检,却因此遭受沉重打击,甚至主动找到尚未堕入深渊的苏晓炎与当时还没有成为九协会科长之一的亚历山大倾诉衷肠。无休止的工作压力与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这年轻的生命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还伴随着轻微的精神分裂症状。然而,为了不让自己糟糕的状态影响团队运转,两人始终咬牙坚持,继续掌控全局。直到光芒重新洒满大地,他们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长官。尽管邵及其手下队员因辞职及委托事件受到了严厉处分,但久别重逢所带来的喜悦,已足以驱散所有阴霾。这是两人心中最美好的时刻,因为那个魂牵梦绕的愿望,终究成为了现实。
在六协会南部分部的事务所长接待工作尘埃落定后,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洛兹妮的脑海。尤其刺骨的,是他哥哥死去的那一刻——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至今仍在心头回荡,伴随着挥之不去的绝望与痛苦。那一天,几乎毁灭了两位本该闪耀的天才,也让洛兹妮彻底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他患上了重度抑郁,这不仅仅侵蚀了他的内心,也扭曲了他的外表。半张脸上机械改造留下的疤痕仿佛是他罪孽的具象化。他时常想,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根本不配被称为展现者。如果终有一天因堕入扭曲而被上级斩杀,他甘愿接受。在这一点上,他的心境与当时同样低迷的方霓旻产生了某种模糊的共鸣。然而,这种共鸣并未让他获得片刻安宁,反倒因为曾经对那个孩子的辱骂和逼迫而悔恨交加。那些愤怒的言语似乎还萦绕耳畔,成为压垮他心灵的又一块巨石。就在这一瞬间,妖狐的一声怒吼撕裂了空气,将他拉入一片深邃的黑暗中。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奇怪的是,意识却依然存在。在眼前的漆黑中,一点微弱的光芒忽然闪过——是一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小蜻蜓。那是什么?它的出现让洛兹妮心中升起一种隐约的猜测:这会不会是引渡亡魂前往黄泉的灵物?既然是这样,那就跟上去吧。 他已经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孽,堕入地狱。至于天堂,他早已放弃了幻想,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污浊的罪人。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小蜻蜓骤然绽放出一道尖锐的光芒,身形瞬间膨胀,化作一个复杂的、充满神秘气息的存在。它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蜻蜓,却又分明拥有比翼鸟的特征。四只眼睛、四只翅膀和四条悬浮的利爪让它显得格外异样。而它身上的机械构造,竟与自己的身体如此相似,还带着几分哥哥的影子。这究竟是什么?洛兹妮的思绪混乱,直到最后才恍然意识到,这或许正是那只传说中的机械翼龙。但它的模样并非完全一致,更像是融合了太多元素的混合体。这只怪异的比翼鸟静静注视着他,双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让人不由心生敬畏。它的尾端延展出两片如同折扇般的羽毛,上面覆盖着黄貂鱼般的尖刺,带着一股熟悉的疏离感。“为什么……感觉并不陌生?”洛兹妮喃喃自语,目光锁定在它两个鸟头之间。红色外壳的白色机械鸟头眼窝处流露的目光竟与他自己如出一辙,甚至连头顶那根漆黑的龙角也透露着强烈的熟悉感——这是属于邵的标志。而蓝色外壳的另一侧鸟头,则镶嵌着一根同样的龙角,宛如投影般虚实交错。四只眼睛死死盯着洛兹妮,但不仅如此,巨鸟胸口中央还嵌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其瞳孔是一枚双色核心。从颜色判断,一半属于他的哥哥,另一半则来自他自己。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你无需再逃避。”“你在说话?”洛兹妮愣住了,随即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吗?如果真要这么做,就干脆点吧……反正我也只是个废物。”然而,巨鸟的两个脑袋轻轻摇晃,声音再一次响彻脑海:“不为杀你,只为成就你。”这句话反复回荡,令人困惑而迷茫。洛兹妮怔愣地站在原地,无法理清思绪,只能呆呆凝视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另……一个…洛兹妮…另一个■■我们,展现者,完成‘我们’■愿望的人。”那晦涩难懂的声音,宛如一道断裂的电码,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他愈发无法理解巨鸟的意图,“怎样成就?需要我的命吗?是不是希望我的身体被你掌控?臭鸟,你以为我不愿意吗?我早就做好死了的觉悟了!毕竟我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本质上也不过是个……”说到这里,他哽住了,声音中夹杂着哭腔,仿佛有一种沉重的自责如潮水般涌来。然而,鸟儿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波动。但他的情绪却逐渐失控,话语里渗出了几分怒意和疯狂。在怒火的驱使下,他的断句变得混乱而破碎:“可恶……蚀月……妖狐……六协会,危险!铁血,莲华……事态紧急,帮忙……怕,全灭。”听到这些凌乱的词语时,洛兹妮猛地意识到外界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问题。他的恐惧如同雪崩般蔓延开来,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自己也濒临死亡。“说吧,要我活过来帮忙,有什么代价吗?”巨鸟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且机械:“检测…到宿主询问代价……代价&$@~无,益处……检测完毕,扭转战局……检测完毕……撕裂。”
撕裂什么?洛兹妮一时有些茫然,但很快,当那只扭曲的鸟将一只脑袋探向他的胸口,另一只脑袋则伸向了自己的心口时,他忽然明白了。他凝视着鸟儿核心眼中流转的幽光,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仿佛在那瞬间窥见了命运的真相。“让我撕裂一切,撕裂我的心,对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没有代价,但后果却需要我彻底舍弃作为人类的心,承受崩落带来的一切。不过,正因为都市的法则仍然承认我是人类,我才能留在此处,对吗?”他说完这句话,本以为扭曲的鸟会摇头否定,然而它却轻轻点了点那怪异的脑袋。下一刻,洛兹妮的身体骤然发生变化——从他全身各处的缝隙中涌出巨大的羽毛,化作无数翅膀。一声尖锐刺耳、凄厉至极的嘶鸣响起,他猛然挥动背后的四对机械般的羽翼,顿时,无数染血的白色羽毛如风暴般在他周围疯狂飞舞。很快,巨鸟落在了他的背后,那晦涩难懂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但这一次,它的意义逐渐清晰起来,不再显得那么遥不可及。顿时他坚定了目光,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和巨鸟的声音顿时合为一体,似乎是在呼唤,并且在宣誓
洛兹妮撕裂恐惧,撕裂人心,拯救,扭转战局,以身化焰,以身作则,神罚,不可避免
紧接着,随着一声刺耳的鸟鸣,机械音再次响彻“$&@_(,锦鹃万里红,一体同心值:100/100enroll in.,银骑士.月华,完全崩落模式,融合值…∞”随着无限这个词开口,扭曲巨鸟猛然将自己的翅膀笼罩于女孩的身上,与此同时,在现实,光芒爆开了妖狐的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一科二科,的人匆匆赶到的瞬间,他们看到了一个让他们终生难忘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