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钊退下，张函瑞才放任自己颤抖起来。他不怪张桂源——半标记后乾元若长期不接触坤泽，确实会难受。他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窗外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张函瑞走到窗前，望着流霞宫的方向。那里的灯火通明，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次日清晨，张桂源头疼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身旁却空无一人。
林玉淑陛下醒了？
林玉淑从外间进来，已穿戴整齐。
林玉淑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张桂源皱眉。
张桂源昨夜...
林玉淑陛下喝多了，在臣妾这里歇下了。
林玉淑体贴地说。
林玉淑什么都没发生，臣妾不敢逾矩。
张桂源稍稍松了口气。他隐约记得昨晚闻到了蓝风铃的香气，误以为是张函瑞...现在看来，是林玉淑的香囊作祟。
李德全陛下，早朝时间到了。
李德全在门外轻声提醒。
更衣时，张桂源发现自己的外袍熏了香——又是那种类似蓝风铃的气息。他有些不悦，但时间紧迫，只得穿着去上朝。
朝堂上，张桂源心不在焉。当宰相林正雍提出选秀以充实后宫时，他竟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反对。
张桂源此事...容后再议。
散朝后，太后派人来请。慈宁宫中，太后直截了当。
太后皇帝与皇后闹别扭了？
张桂源苦笑。
张桂源母后都知道了？"
太后全宫都知道了。
太后叹气。
太后皇后闭门不出，你夜宿林嫔宫中。像什么话！
张桂源儿臣与林嫔什么都没发生。
太后外人可不这么想。
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太后尤其是皇后。
张桂源胸口一紧。张函瑞知道了？会怎么想？
太后去跟皇后好好谈谈。
太后劝道。
太后若实在不合...选秀也未尝不可。毕竟皇室子嗣要紧。
张桂源含糊应下，离开慈宁宫后却径直去了凤仪宫。这一次，他不管什么通传不通传，直接闯了进去。
内室里，张函瑞正在喝药，见他进来，呛得咳嗽起来。张桂源皱眉夺过药碗。
张桂源什么药？
张函瑞周太医开的调理药。
张函瑞平复呼吸，行礼如仪。
张函瑞陛下突然驾到，有何要事？
疏离的语气让张桂源心头火起。他放下药碗，直截了当。
张桂源朕昨夜去了林嫔宫中。
张函瑞睫毛颤了颤，面色却不变。
张函瑞臣妾恭喜陛下。
张桂源什么都没发生。
张函瑞陛下无需向臣妾解释。
张函瑞抬头，嘴角甚至挂着得体的微笑。
张函瑞臣妾明白，半标记不能满足乾元的需求。若陛下有意，臣妾可以安排选秀。
这笑容刺得张桂源眼睛生疼。他一把抓住张函瑞的手腕。
张桂源你当真不在乎？
张函瑞陛下希望臣妾在乎吗？
张函瑞反问，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又迅速隐去。
张函瑞臣妾是西北长大的坤泽，不懂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陛下喜欢谁，宠幸谁，是陛下的自由。
张桂源被他的倔强激怒了。
张桂源好，很好！既然皇后如此大度，那选秀之事就交给你操办了！
他甩袖而去，没看到张函瑞在他转身后瞬间苍白的脸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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