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潜力

如此直接，如此……商人本色。

　　林潇潇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破布包裹，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宋亚轩似乎并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圆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才再次看向她。

宋亚轩“外面风雪大，林娘子不妨坐下说话。”

坐？林潇潇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雪的破旧衣裙，又看了看那张铺着锦缎坐垫的红木圆凳，僵硬地摇了摇头。她不敢坐，也不能坐——一旦坐下，她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

林潇潇“奴家……站着就好。”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宋亚轩挑了挑眉，没有坚持。他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宋亚轩“那么，林娘子想给我看什么？”

林潇潇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解开了那个破布包裹。

　　里面，是那个歪歪扭扭的竹篮——底部还算平整，但往上就变得参差不齐，绞编的部分更是混乱不堪。在明亮的室内光线下，它的丑陋和粗糙无所遁形。

　　林潇潇的心沉到了谷底。在这样精致的环境里，这个竹篮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值一提。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硬着头皮，将竹篮往前递了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潇潇“奴家……新编的……想请宋公子……看看……”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那个丑陋的竹篮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缓步走近，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竹篮，动作优雅得像是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

　　他翻转着竹篮，仔细查看每一处编织的细节，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些粗糙的边缘和参差的绞编处。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这粗劣的外表，看到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价值。

　　屋内静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林潇潇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宋亚轩的脸，试图从那平静的表情中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评价。但商人的面具完美无缺，看不出任何端倪。

　　终于，宋亚轩放下了竹篮，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宋亚轩“林娘子，这篮子……编得很有想法。”

很有想法？

　　这是什么评价？是褒是贬？林潇潇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宋亚轩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轻笑一声，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三个物件，一一摆在桌上——正是昨天林潇潇卖给他的那三个丑陋的竹碟！

宋亚轩“昨日这三个碟子，我买下时，只当是寻常山野粗物。”

宋亚轩的手指轻轻点着那三个竹碟，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引人入胜的节奏感。

宋亚轩“但回去后仔细把玩，却发现它们虽粗陋，却有一种……天然的拙趣。尤其是这绞编的手法，看似杂乱，实则暗藏章法。”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潇潇。

宋亚轩“而今日这个篮子，更是让我确信了这一点。林娘子，你的手艺……有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