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铃与橘子汽水》
第一章 青梅
张函瑞第一次见张桂源是在幼儿园午睡室。
他抱着小恐龙玩偶缩在角落，看那个穿背带裤的男孩把所有人的鞋子排成整齐的两列。午后阳光透过纱窗在瓷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桂源忽然转身，单眼皮的眼睛弯成月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从那天起，他们成了彼此的影子。张桂源教他叠纸飞机，他给张桂源递彩色蜡笔；张桂源在舞蹈室挥汗如雨时，他坐在窗台哼着跑调的童谣；张桂源鼻炎发作时，他会偷偷把橘子味润喉糖塞进对方书包。
"瑞瑞，"初中体检时张桂源捏着他的手，"等我们分化了，你要是Beta就好了，这样就能一直陪着我。"
张函瑞看着校医室墙上的ABO科普海报，后颈突然泛起酥麻的痒意。
第二章 分化
高二那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张桂源分化成Alpha的那天，教室里炸开橘子汽水的甜香。他被校医带走时回头冲张函瑞笑，围巾松松垮在肩头，呼出的白雾里带着青涩的荷尔蒙气息。
而张函瑞的分化却迟迟不来。他开始频繁发烧，后颈的腺体肿胀得像颗熟透的李子。张桂源每天放学都陪他去医院，攥着他的手在候诊椅上打盹，指尖残留着舞蹈房的地板蜡味。
"可能是腺体发育迟缓。"医生的话轻飘飘的，却让张函瑞整夜整夜盯着天花板。他偷偷买了蓝风铃味的身体乳，在浴室里把自己泡得浑身发软，可镜子里的少年依然没有信息素波动。
第三章 裂缝
春末的艺术节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
张桂源作为舞担在台上跳《危险》，黑色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张函瑞站在后台，突然闻到一股陌生的甜腻香气——是主唱班的女生捧着鲜花走向张桂源，发梢沾着樱花味的香水。
"瑞瑞？"张桂源下台时看见他攥着卸妆棉发呆，"怎么了？"
"没什么。"张函瑞转身去拿冰袋，后颈的腺体突然剧烈刺痛。他摸到指尖沾着血，镜子里映出自己发红的眼尾。
那天晚上，张桂源在走廊堵住他："听说你去Alpha抑制剂黑市了？"
"关你什么事？"张函瑞别过脸，蓝风铃身体乳的味道在夜风里碎成齑粉。
第四章 暴雨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张函瑞在考场突然分化。
监考老师的尖叫刺破闷热的空气，他蜷缩在课桌下，后颈的腺体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蓝风铃的香气裹挟着Alpha信息素在教室炸开，几个Alpha考生当场失控。
张桂源撞开考场门时，看见张函瑞浑身发抖地缩在角落，校服领口被撕开，腺体泛着诡异的紫光。他冲过去把人按进怀里，橘子汽水的味道瞬间淹没整个教室。
"桂源..."张函瑞在他颈窝呜咽，"我好害怕..."
急救车上，医生看着检测报告脸色铁青："他的信息素含有Alpha抑制剂成分，长期使用会导致腺体衰竭。"
张桂源僵在原地，想起三个月前在张函瑞抽屉里发现的药瓶。
第五章 永夜
毕业典礼那天，张函瑞没有出现。
张桂源在梧桐道上来回奔跑，校服被雨水淋得透湿。他想起张函瑞说过最喜欢蓝风铃，于是闯进学校的温室，把所有盛开的蓝风铃扯下来抱在怀里。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张函瑞躺在ICU的病床上，后颈缠着厚厚的纱布，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声。
"他的腺体已经坏死了。"医生摘下口罩，"即使手术成功，也会永远失去信息素。"
张桂源把蓝风铃放在床头，花瓣上的雨水落在床单上，洇成惨淡的泪痕。他握住张函瑞冰凉的手，橘子汽水的味道在密闭的病房里渐渐消散。
终章 微光
五年后，张桂源在纽约的舞蹈工作室收到一个包裹。
褪色的信封里掉出一张照片——是高中艺术节后台，他和张函瑞在镜子前偷笑，少年的蓝风铃身体乳和橘子汽水味混在一起，在记忆里酿成苦涩的甜。
包裹最底下是个玻璃罐，装着风干的蓝风铃花瓣。附言只有两行字："听说Alpha的信息素会随着爱人的离去而消失，可我的腺体里，永远住着你的橘子汽水。"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张桂源打开窗户，让冷风吹散案头的舞谱。他忽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蓝风铃香，恍惚间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朝他伸出手："桂源，要一起去买橘子汽水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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