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鞋踏碎积雪，在皑皑白雪上留下一串雀跃的脚印。发间的珠钗随着奔跑轻轻晃动，在雪光中划出晶莹的弧线。
宫尚角见状，眉头微蹙，却还是快步迎上前来。油伞稳稳地罩在李芝头顶，遮住了纷扬的雪花。
"慢些。"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路滑，仔细摔着。"
李芝仰起脸，鼻尖冻得通红，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茶包，"你看，我还带了雪宫的茶叶！"
宫尚角的目光在那包茶叶上停留片刻，又落回李芝冻得发红的脸颊上，不动声色地将油伞往她那边偏了偏。
大氅下的手微微抬起，还未动作就被眼尖的李芝发现了。她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扬起甜蜜的弧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呀！"她轻呼一声，整个人撞进那方温暖的天地。
宫尚角身上月桂香瞬间将她包围，混合着大氅里裹挟的暖意，驱散了她满身的寒气。
李芝满足地蹭了蹭，脸颊贴在他胸前："真暖和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她扑入怀中的瞬间，宫尚角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他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重，像是要撞破胸膛。
片刻的僵硬后，那双总是拿着刀的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她。
李芝偷偷抬眼，正对上宫尚角垂下的眼眸。
那双总是凌厉如刀的眼睛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眼尾微微弯起，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化开了一角。
"你..."宫尚角的声音有些哑，原本想问的那些话，问她为何会出现在后山，为何雪宫的人对她态度和善，统统都哽在了喉间。
此刻他只想就这样抱着她，在这漫天飞雪中多停留片刻。
李芝仰起脸，鼻尖还带着奔跑后的微红："嗯？"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芝芝，我已经申请了三域试炼。"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果通过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雪花落在李芝的睫毛上，很快融成细小的水珠。她正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温暖，闻言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松开了环抱的手。
"你..."她退后半步，仰头与他对视，"你想好了吗？我们在一起可能会很辛苦。你半年才能见我一次，我又身份成谜，宫门那边恐怕会给你施加很大的压力..."
"应该是我问你想好了才是。"宫尚角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去她睫毛上雪化成的水珠："你能接受等我老了，你还容颜依旧吗？"
李芝怔住了。
她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傻瓜。"她突然笑了，眼中泛起晶莹的光，"我喜欢你，不会因为时间的距离而改变。"
她踮起脚尖，主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即使是短暂的相逢，也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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