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玄色劲装下肌肉线条分明,腰间佩刀随着步伐轻晃,发出沉稳的金属声响。
"女郎!"比彘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
他站直身子时,竟比郑楚玉高出足足两个头,投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附近三座山头的匪患都已肃清。"比彘汇报道,古铜色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自豪,"共收编流民二百余人,青壮年编入护卫队,老弱妇孺安置在新建的村落里。"他指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方向,"如今方圆百里的百姓,提起女郎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郑楚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隐约可见新建的茅舍整齐排列,田垄间有农人往来耕作。
孩童的嬉笑声随风传来,为这暮色平添几分生气。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郑楚玉从腰间解下那枚玉兰玉佩,莹白的玉质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橘光。
她郑重地将玉佩放入比彘粗糙的掌心:"边境动荡,若有你应付不来的情况,可持此物去寻巍国军队。"
比彘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玉佩。
他看清了花瓣边缘那个细小的"巍"字时,随即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信物:"属下誓死护卫女郎基业!"
郑楚玉轻轻颔首,目光投向更远的山峦:"记住,保全自身最要紧。这些产业毁了可以重建,人若没了就真没了。"
比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拜。
当他再抬头时,郑楚玉已经转身离去。
暮色中,她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唯有腰间的丝绦在风中轻轻飘荡,那里原本系着那枚白玉兰佩。
远处的山巅,最后一缕夕阳也被夜色吞没。
比彘将玉佩贴身收好,转身走向训练场,那里还有三十名新收的护卫等着他操练。
夜风送来兵器相击的脆响,在这乱世中,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一切。
这天,郑楚玉正在库房清点秋衣料子,时不时在手中的本子上进行计算。
忽见自己的贴身侍女小春提着裙角匆匆跑来,发间的珠花都歪到了一边。
"姑娘!"小春凑到她耳边,气息还未喘匀,"工坊...工坊那边传来消息,透明的...透明的..."
郑楚玉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住,毛笔悬在半空。
她看着小春涨红的脸,忽然福至心灵:"可是玻璃成了?"
小春重重点头,眼睛亮得惊人:"匠人们说,这次真的透亮得像水晶一样!"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郑楚玉已经辞别朱夫人,乘着轻便马车出了城门。
秋日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紧握的双手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刚出城门,就见比彘带着八名精壮护卫候在官道旁。
青年一身利落短打,腰间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女郎,"比彘抱拳行礼,"庄子附近近来有流寇出没,属下特来护送。"
郑楚玉掀开车帘,看到比彘身后整齐列队的护卫,个个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