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敌军的阵法布置将会一览无余!"魏邵激动地接过话头,眼中阴霾一扫而空。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在守军们假装看风景的目光中,重重亲了下她的额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耳尖微红,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什么关系都没有呢,别动手动嘴。"
魏邵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发顶。
他嘴上说着"好,这次是我不对",手臂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郑楚玉挣了挣没挣脱,索性由他去了。
城墙上的风掠过耳畔,带着初春特有的清冽。
"你看。"魏邵忽然指向远方。
郑楚玉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望去,远处群山如黛,在暮霭中连绵起伏。
她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巍国的铁骑踏过这苍茫山河。
而她身边这个男人,将与她共同执笔,在这乱世绘就一幅太平画卷。
"等明日过后..."魏邵的声音低沉,却戛然而止。
郑楚玉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映着晚霞,也映着她的身影。
......
转眼间,魏邵的冠礼与郑楚玉的笄礼都已过去。
大婚前一日的魏府张灯结彩,连廊下的灯笼都换成了郑楚玉工坊特制的琉璃灯,在暮色中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偏厅里,朱夫人正蹙眉整理礼单:"本不想请那些人的。"她指的是郑楚玉的叔伯们。
当年她派人接回楚玉时,那孩子吃不好穿不暖的模样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徐太夫人轻抿一口茶,茶盏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到底是血亲,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老人家目光如炬,"不过我已经让人'关照'过了,他们会长记性的。"
渔郡城门口,秋风卷着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
郑家一众人风尘仆仆地站在城门前,为首的郑三叔不住地搓着粗糙的双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城门上"渔郡"两个鎏金大字。
"夫人有令,只接村长和林氏入府。"一位身着湖蓝色襦裙的侍女款步走来,声音清冷如霜。
她身后停着两辆雕花马车,车帘上绣着魏家的家徽。
郑楚玉的小婶婶局促地扯了扯洗得发白的衣角,在侍女搀扶下上了马车。
村长刚要迈步,却被郑三叔一把拽住衣袖:"老村长,您可得替我们美言几句啊!"
"放手!"守卫一声厉喝,长矛"锵"地一声杵在地上。
郑三叔吓得一个激灵,松手时指甲在村长袖口刮出一道白痕。
马车扬尘而去,留下郑家男丁和其他女眷站在城门口。
郑大伯涨红了脸,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小贱人…"
"慎言!"城卫统领冷冷扫来一眼,腰间佩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在郑大伯扭曲的脸上。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只能眼睁睁看着城门缓缓关闭,将他们隔绝在外。
待到日头西斜,郑家众人才被放进城。
走在魏府的回廊上,郑三叔的腿肚子直打颤,廊下每隔十步就站着一名披甲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