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餐厅和食品厂之间奔波,晚上就泡在口罩厂督促进度。
她重新整理了生产线,订购了大量熔喷布原料,还专门设立了无菌车间。
“妈,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周末回家的吴所畏看着母亲眼下的青黑,心疼地问。
“在做些准备工作。”秦宁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对了,你和小池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二月份都不要去古北玩。”
“为啥?”吴所畏好奇地看着母亲,“怎么了?”
“没事,就是听说那里污染严重。”秦宁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
十一月底,第一批口罩做好了。
秦宁亲自验收,她在仓库里踱步,盘算着还需要准备多少消毒液、防护服......
“秦总,这批口罩要找销售渠道吗?”主管问。
“不,”秦宁摇摇头,“全部封存,等待调配。”
走出厂房时,寒风扑在脸上。
秦宁裹紧大衣,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她知道,很快这片天空下的人们都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准备一些东西。
回到办公室,秦宁翻开笔记本,在防疫物资清单上又添了几项:血氧仪、退烧药、呼吸机......
最后写:“联系池父…共同商讨捐赠事宜…”
…
夜晚,秦宁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疫情爆发后,秦宁第一时间封锁了餐厅,给所有员工发放了防疫物资。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吴所畏会在期末考结束后,偷偷跑去当志愿者。
“36.8℃,正常。”她第三次确认体温计的读数,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就听见楼上卧室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推开门后,秦宁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吴所畏蜷缩在床上,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指尖一颤。
“救护车马上就到。”秦宁的声音异常冷静,但拨号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挂断电话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住院用品。现在这个时候,之前请的保姆都请假回家了。
也许是救护车的声音太响,所以池骋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就变了。
“是畏畏…”
一个小时前,吴所畏说他有点头晕,后来就一直没回他,他正琢磨着去秦家看看他。
因此,在医生将吴所畏抬上救护车时,池骋带着几件衣服跑来了。
“等等!”池骋气喘吁吁,他二话不说就要往救护车上挤,被秦宁一把拽住。
“你疯了?现在医院是目前最危险的地方!”秦宁压低声音。
池骋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担架上那个虚弱的身影上。
“我知道。”他说,“可是他需要我,所以我要去。”
争执间,医生说:“你们还走不走了?现在病人太多了,你们别耽误我们救下一个人。”
最终,看着池骋固执地坐在救护车角落的样子,秦宁只能随他去了。
“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