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正在切水果的手顿了顿:“我从来没反对过。”
“只是以前你们都还小。”她转身,将果盘放在桌上,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吴所畏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他生病,母亲就是这样温柔地看护着他。
“经过这次之后,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余生顺心。”她的目光越过吴所畏,看向站在阳台上的池骋。
“你的眼光不错,小池是个不错的孩子。”
“但是你也要明白,选择了他以后你们要面临的压力。妈妈可以帮你挡下一部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需要你们自己面对。”
“妈…”吴所畏说,“我明白的,从我和他在一起那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阳台上的池骋似乎意识到他们在讨论他,于是也加入了进来。
“秦姨,畏畏,你们说什么呢?”
“也没说什么,就是希望你以后对小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好。”秦宁说。
“那肯定的。”
开学了,但是线上教学。
这天没课,吴所畏靠在池骋肩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对方衬衫上的纽扣。
“原来被家人祝福的感觉这么好。”吴所畏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如梦初醒的恍惚。
记忆里那些躲躲藏藏的约会,提心吊胆的见面,都随着家人的默许而烟消云散。
池骋低笑一声,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是秦姨开明…我爸妈那边你别担心,我会搞定的。”
事实上,池家父母的接受过程远比池骋轻描淡写的描述要曲折得多。
池骋父母那边最初还是有点意见,话里话外酸溜溜的,但现实终究压过了偏见。
毕竟秦记食品如今已稳居本市龙头企业的位置,连市电视台都时不时来采访,风头正劲。
尤其在疫情期间,秦记食品捐了很多辣椒酱牛肉酱榨菜之类的速食。吃过这些东西的人后来都成了秦记的忠实客户,现在秦记食品不仅遍布全国,还远销海外。
连工厂都扩大了数倍,分厂更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且秦宁当时联系池父,两家一起捐了整整三批口罩,每一批都是不小的数量。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虽然公私要分明,一码归一码。
但池父面对吴所畏时,终究硬不起心来训话。
再说了,吴所畏那副瘦瘦白白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他儿子欺负的那一个。
而且池骋父母听自己闺女说,说什么一直是他儿子缠着人家儿子,硬生生把人掰弯的。
听得池父池母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尴尬地在秦宁面前反复检讨自己儿子不是东西。
自那之后,两人也终于正大光明的谈起了恋爱。
只是疫情一直持续。
所有课程统统改成了线上上课。
俩人回了一趟一中附小对面的房子,结果整条街被封了。
好在这回俩人没再感染,就是生活节奏彻底被打乱。
吴所畏几乎每天都从床上爬不起来,不是窝在床上,就是窝在沙发上,脖子上那些红得发紫的“草莓印”几乎盖都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