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她正闭着眼，感受光的温度。
听到燕迟的脚步声，她睁开眼，伸出手，非常自然而然的吩咐他：“抱我上去。”
这次燕迟骑马格外小心，特意放慢了速度。
马似乎也察觉到主人的用意，步伐变得格外平稳。
棠棠靠在他胸前，发间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让燕迟不得不绷紧全身肌肉才能保持镇定。
“燕迟。”行至半途，棠棠突然轻声唤他。
“嗯？”
“你心跳得好快。”她仰起脸。
燕迟连忙扯开话题：“看，前面就是官道了，再走半日就能到村子。”
棠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将身子更贴近了些。
燕迟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心中暗叹，这段路程怕是比想象中要漫长得多。
晚上，燕迟牵着棠棠的手，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燕迟指着不远处一间青砖小院，声音放得很轻，“李婆婆人很好，会照顾你...”
话未说完，他就感到掌心一凉。
低头看去，棠棠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单薄的肩膀却止不住地颤抖。
“你别哭...”燕迟顿时慌了神，拇指无措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那些温热的液体仿佛灼伤了他的指尖，让他心跟着一阵阵发紧。
“我、我可以跟你走吗？”棠棠抬起泪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燕迟喉结滚动，望着她可怜的模样，所有拒绝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军营不是姑娘家该待的地方。如果你非要跟着我...就只能藏在我的军帐里，不能随意走动，没有自由。”
“我愿意！”棠棠立刻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却已经绽开明媚的笑容。
她急切地抓住燕迟的衣袖，像是生怕他反悔，“只要能跟着你，怎样都行。”
燕迟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头莫名一软。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低声嘱咐：“记住，一定要少说话，别出去。我父亲治军极严，若是被发现...”
“我明白。”棠棠乖巧地点头，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
当夜，燕迟找来一套最小号的军装。
看着棠棠将宽大的衣袍穿在身上，他又亲自为她束发，将青丝尽数藏进头盔里。
月光下，少女的轮廓被军装遮掩，倒真像个清秀的小兵。
“跟紧我。”燕迟压低声音，牵着她的手穿过层层岗哨。
每经过一处巡逻，他的掌心就会沁出一层薄汗。
棠棠却能感觉到，即便紧张至此，他依然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用身体为她挡住可能的视线。
终于回到自己的营帐，燕迟长舒一口气。
他点亮烛灯，昏黄的光线下，棠棠正仰着脸看他，眼睛里盛满了依赖与信任。
“你先休息，我去向父亲复命。”燕迟为她整理好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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