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她回到了这地方,开了一家店。
夜快过去了,南鱼在门前挂起一盏鱼形灯笼。暖黄的光晕照亮了新刻的招牌:"南记鱼干"。
她望着渐亮的天色,轻轻哼起一支鲛人歌谣。歌词唱的是深海之下,关于等待与重逢的故事。
次日白天,日头正盛,南记鱼干铺的门帘被人掀起。
檐下风铃叮咚作响,惊醒了正在柜台后小憩的南鱼。
她慵懒地抬眼,眸中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迷蒙。
日光从门缝漏进来,勾勒出一道窈窕身影。
那姑娘身着鹅黄襦裙,云鬓斜簪一支碧玉步摇,行走时环佩轻响,恰似春溪潺潺。
最妙是那双眼睛,琉璃般清透,眼波流转间竟与昨夜那只小黑猫有八九分神似。
“姑娘想要些什么?”南鱼倚着柜台笑问,鲛纱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五香的口感香脆,麻辣的滋味鲜香,椒盐的最是适口,佐酒零嘴两相宜。”
武桢目光在店内流转,掠过一排排码放整齐的鱼干,唇角微扬:“每样都包起来罢。”
“每样?”南鱼手上动作一顿,“这些若是都用油纸包了,怕是要装上三五个食盒。姑娘一个人……”
“无妨。”武桢将一袋银钱放在柜台上,银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总有办法,不会浪费的。”
南鱼不再多言,只是低头包扎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手法极是伶俐,不过片刻工夫,便将各色鱼干分门别类用油纸包好,又以细麻绳系成精巧的结。
武桢令随行侍女接过那些大包小包,自己却独独留了一包五香鱼干握在手中。
主仆才出店门,便被好奇的百姓围住了。
“这不是武桢郡主吗?”有人小声惊呼。
武桢立在阶前,侍女们从容揭开油纸包,任由鱼干的鲜香在空气中散开:“这家的鱼干滋味甚好,价钱也公道。大家尝一尝。”
说着示意侍女将鱼干分与众人品尝。
原是郡主亲自推介,众人自是给足面子。
有胆大的接过尝了,眼睛顿时一亮:“果然香得很!”
既然味道好,不过片刻工夫,南记鱼干铺门前便排起了长队。
虽有人嫌价钱比别处贵了一倍,摇头离去,但更多人是被那异香勾住了魂儿,纷纷掏钱购买。
武桢立在马车旁,远远望着店铺前的热闹景象,唇角弯起满意的弧度。
她自然注意到那些鱼干的特别之处,每片鱼干上都带着细微的银色纹路,像是深海鱼类才有的印记。
可这长安身处陆地,平时见到的都是腌制风干的海鱼…
“郡主为何要帮那店主?”贴身侍女小声问道。
武桢但笑不语,只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包鱼干凑近鼻尖轻嗅。
香气钻入鼻腔,竟让她生出几分想要现出原形的冲动。
这鱼干里必定加了什么吸引猫的东西,否则不会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
下午,南记鱼干铺前的喧嚣渐渐散去。
上午被武桢郡主引来的顾客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