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后，裴季雅自觉失言，语气反而平静下来。
“我不光知道你是小猫妖，我还知道你喜欢的那个梅逐雨，他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是常曦宫出来的正统天师。”
“天…天师？”这次，武桢彻底愣住了，这消息比听到裴季雅是邪修更让她震惊。
她一直以为梅逐雨只是个武功高些，性格冷淡些的普通人而已。
“对，货真价实的天师。”裴季雅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嘲弄，也不知是嘲弄她，还是嘲弄自己。
“你知道我这身用眼睛换来的邪术是哪儿来的吗？是梅逐雨的好同门帮我的，也是他让我给梅逐雨使绊子，最好能逼死梅逐雨，还让我在长安城制造混乱。”
信息太多，武桢努力消化着。
然而，短暂的理清思路后，她抓住了当前的重点。
不管梅逐雨瞒了她什么，裴季雅修习邪术是事实！差点被他忽悠过去了。
于是她立刻扭头，拽着南鱼的衣袖：“南店主，你看他都承认自己是邪修了，快把他赶走吧。万一他失去理智，很容易伤到你。”
听她这么说，裴季雅在心里连连感叹表妹长大了，都不好骗了。
不过这人在他面前表演茶艺，他不服：“武桢，我都说了我是被利用的。”
“被利用你就可以学邪术了吗？被利用你就可以设计梅四放墨妖出来了吗？”
两人立刻又像斗鸡一样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
南鱼站在中间，看着这对表兄妹吵得不可开交，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简直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小学生在拌嘴，幼稚得让人哭笑不得。
好在武桢心里还惦记着找梅逐雨问清楚，和裴季雅吵了一会儿后，她便走了。
走前还不望放狠话：“裴季雅你等着，回头再跟你算账！”
武桢走了，店里又恢复了安静。
裴季雅刚想松一口气，一抬头，却对上了南鱼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目光很平静。
“一只眼睛…这就是你换取那邪术需要付出的代价？”南鱼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除了霍乱长安，你还做过其他…不该做的事吗？”
“没有！”裴季雅立马摇头，摆出最乖顺的表情，“那些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恶事，我一件都没做过，我可以发誓！”
“哦？”南鱼挑了挑眉，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我先帮你把体内残留的邪气彻底驱除干净吧？终究不是正道，留着对你无益。”
出乎意料的是，裴季雅却摇了摇头，拒绝了：“现在驱除，恐怕会打草惊蛇。”
他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那个怂恿我的人，心思阴沉，手段莫测。我怕他察觉到异常，会对表妹和梅逐雨不利或者躲起来。他说过他近期会来长安…不如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等他现身再把他抓走，永绝后患。”
南鱼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考虑得还挺周全，也很在乎武桢。那你为什么不瞒着她梅逐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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