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一个趔趄,背篓随之剧烈一晃。
“嗷呜!”
刚刚还在迎风自豪的纪伯宰,只觉得天旋地转,爪下一滑,咕噜噜地再次滚回背篓底部,摔得七荤八素。
不是,哥们?你走路看着点啊。
他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汪汪!(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他用爪子拼命扒拉背篓边缘,试图越狱。
南知月似乎理解了他的诉求。
她停下脚步,无奈地笑了笑:“好啦好啦,不想待在背篓里是吧?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解下背篓,将里面晕头转向的小狗崽抱了出来。
纪伯宰刚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脚踏实地,展现一下自己的英姿。
下一秒,他整个身体再次悬空,然后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里。
南知月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像揣着个暖手炉一样,还用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屁股。
“!!!”
纪伯宰僵直了,浑身的毛发都像是要炸起来。
刚才在背篓里好歹还有一层竹篾隔阂,现在却是更近距离的接触。
少女胸前的柔软,以及脖颈间隐约传来的馨香……
这一切都让纯洁宰宰大脑空白。
他……他他他……他纪伯宰这辈子,何曾与其他年轻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除了上一次被她抱。
他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生怕自己冒犯到这个小姑娘。
毕竟他可不是狗。
是人。
他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被抱着的姿势,内心泪流满面。
这上山的路,怎么变得如此漫长。
他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才被放下。
天知道刚才被南知月抱在怀里的那段路,他有多么煎熬。
“崽崽乖,就在这附近自己玩会儿,别跑远哦,山里可有大家伙。”南知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完,她便不再管他,转身抽出了自带的平平无奇大砍刀,目光瞄准了旁边一棵已经枯死,约有水桶粗细的树木。
重获自由的纪伯宰,内心确实有过犹豫。
要不要趁现在离开,回到他熟悉的世界?
但理智很快压过了冲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毫无杀伤力不说,自己也没有灵力,
这样一只弱小的幼崽,恐怕还没找到下山的路,就会成为其他猛兽的盘中餐。
更何况,他连这片山脉属于哪个地界都毫无头绪。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有些颓然地想,至少在这里,是安全的。
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哐!哐!”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他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只见南知月扎着马步,双手紧握那柄平平无奇的砍刀。
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劈砍在枯树的同一个位置,木屑纷飞。
这动作谈不上什么精妙,只能说她有的是力气。
纪伯宰看得目瞪口呆。
她明明没有灵力呀。难道她依靠的,是自己肉身的力量。
那也说不过去,这棵枯树虽然失去了生机,但木质依旧坚硬,寻常壮汉用斧头也得砍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