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月背上背着那座小山般的竹篓,左右两手,也分别提着那两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她全身都被这些果实占据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手来抱他。
纪伯宰愣愣地低下头,再次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小短腿。
想想从这里回家的路程,他觉得是个巨大的挑战,毕竟他才断奶没多久。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还好意思让南知月拿那么东西还要抱着他回去。
所以他咬咬牙,无视了南知月说可以抱的说法,直接走在前面带路了。
南知月看着那个走在自己前面,小小的背影,心里软软的。
“好狗狗…”
还是等他走不动了,自己再把他抱着吧。虽然她没手了,但她脖子上还能挂一个。
其实这点重量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果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最初的一段路,纪伯宰还能凭借着一股心气强撑。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路越来越难走,他的小短腿需要耗费比人类多出数倍的力气去跨越障碍。
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开始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小舌头都忍不住吐了出来散热。
终于,在试图跳过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时,后腿一软,力道不足,整个身体被石头绊了一下。
“噗通”一声,失去平衡,摔进了路旁的草丛里。
这一次,他是真的连抬起一根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在草堆里,胸膛剧烈起伏,累得眼皮都快要耷拉下来。
看着南知月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关切地看着他。纪伯宰内心一阵羞窘。
还是丢人了…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这点路都走不下来。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证明自己还能行,但酸软无力的四肢背叛了他的意志,尝试了几次,都只是徒劳地蹬了蹬腿。
“唉,可怜的崽崽,累坏了吧?”南知月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说着,她再次掏出砍刀,从旁边割来一些草藤,手指再次飞快地翻动起来。
这一次,她编的是一个小挂篓,挂脖子上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累瘫了的小狗崽抱起来,将他放进这个特制的胸前挂篓里。
当然,还有个小插曲。
南知月试图将累瘫的小狗崽放进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有点……紧。
她比划了一下,稍微用力才把他塞进去。
“哎呀呀,我们家崽崽这才几天功夫,就吃胖了不少嘛。不错不错,看来我养得挺好,手感更好了。”
纪伯宰原本很感动的,听他这么说,又想呲牙了。
“胖?胡说八道。”他在内心激烈反驳,“我这不是胖,我这是在茁壮成长,幼犬长身体的事情,能叫胖吗?”
但是,看她感觉拎了几百斤的果子还不忘把他带身上,他又生不起来气。
窝在背篓里不动,尽量不给她增加负担。
“好啦,”南知月用手指刮了刮他湿漉漉的小鼻子,笑着说,“我们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