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后,又默默地从背篓里拿出明意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拎着换的一壶酒,来到了明意那座覆盖着新鲜泥土的坟前,
南知月将祭品一一摆好,倒了清酒洒在坟前。她蹲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纪伯宰安静地蹲坐在她脚边,仰头看着她。他能感觉到南知月周身弥漫着悲伤,可奇怪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她流泪。
她只是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有点像在抚摸少女生前的头顶。
明意的父母,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们红着眼眶邀请南知月留下吃顿饭,被她拒绝了。
回去的山路上,南知月抱着纪伯宰,走得很慢。
山风拂过,带着凉意。
她低头对着怀里安静的小狗倾诉。
“其实我来这里,也有好几年了。”她的目光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陷入了回忆。
“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就碰到了明意那丫头。那时候她还小,大概……就这么高吧。”她空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小丫头鼻子灵得很,一下子就闻到了我背篓里刚烤好的饼子和果干的香气。她就那么眼巴巴地跟在我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也不说话,就是跟着。”南知月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后来她爹找来了,发现她跟着我,很不好意思,就用他们家的鸡蛋换了我背娄里的吃食。要不是她爹把她带回去,我看那丫头,能一路跟着我走进这深山老林里来…”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惋惜。那个在集市上会甜甜叫她月姐姐的少女,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最美的年华。
纪伯宰安静地听着,将身体更紧地偎依在她怀里,给她安慰。
…
自从明意去世后,南知月虽然表面上依旧如常,但纪伯宰能感觉到,她身上那份鲜活的生命力,似乎黯淡了几分。
她还是会对他温柔地笑,会做好吃的饭菜,但偶尔,他会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望着远山发呆。
纪伯宰心里难受。他无法用言语安慰她,只能用行动代表自己的陪伴。
每当南知月沉默时,他就会主动凑过去,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她的手心。还会安静地趴在她脚边,把自己团成一个温暖的毛球。
就算从这边睡着了被挤回他原本的身体,他也会早早处理完这边的事,天还没黑就去睡,就是为了能早点见到她。
他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旁。
这天,纪伯宰如同往常一样,在狗窝里苏醒。
他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第一件事就是竖起耳朵,寻找南知月的身影。
通常这个时辰,她要么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要么就在院子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给菜地浇水。
然而,今天有些反常。
厨房确实有淡淡的炊烟升起,说明灶火还未完全熄灭。可是,厨房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传来熟悉的动静。
院子里也空无一人,水瓢好好地挂在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