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荷锦国大公主锦莲年方二八的生辰,国主为她筹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殿内烛火辉煌,珍馐满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贺声如潮。锦莲身着华服,立于殿前,眉目间尽显温婉端庄,却也难掩少女特有的灵动与朝气。如此盛景,仿佛连月色都为之黯然失色,唯有满堂欢声笑语,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除了锦莲之外,她身旁还有一位少女,看上去比大公主锦莲小了约莫两岁,那自然便是小公主锦葵了。
锦葵与锦莲的容貌如出一辙,相似得令人惊叹。然而,她们的气质却在细微处分道扬镳。锦莲将一头青丝编成单麻花垂于前胸,那简约而不失雅致的姿态为她平添几分娴静之美;而锦葵则偏爱将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一前一后摇曳生姿,透出几分天真烂漫的顽皮。性情上,两姐妹亦是截然不同。大公主锦莲温婉贤淑,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端庄与柔和;小公主锦葵却是娇生惯养、活泼开朗,眼眸中总是闪烁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与雀跃。
但两位公主皆是倾国倾城之貌,这一点自是毋庸多言。
忙活一天,待宴会散席后,国主,皇后,与两位公主仍留在皇宫中。
国主从胸口掏出一个长状木质礼盒,递给锦莲,他语重心长道:“阿莲,这是父皇和母后给你的生辰礼,你可一定要收藏好,不到非不得已,不可并出。”
锦莲愣了愣,接礼的手收了回来:“父皇,这莫非是倾锦铃?”
国主点了点头,一旁的锦葵见了,也不由自主叹息:“阿姐不是也方才年过十六吗?为什么这么早就……”
皇后揉了揉她的头:“你阿姐是荷锦大公主,将来荷锦的大国主,迟早要担任起这份责任。话说阿葵是不是也想当皇后?”
锦葵跳开皇后的束缚,双手抱胸,淘气道:“我才不要,当皇后麻烦死了。”
“那阿葵想要做什么?”
“我要游荡天下,才不要老实守在宫殿。不过阿姐要是想我了,我可以随时赶回来。”
锦莲跟着笑起来:“走了你还记得你阿姐吗?”
“阿姐这说的是哪里话,小妹自然此生来世追随我伟大的阿姐。”
国主道:“阿莲,收下吧。”
“好,我定当不负众望,以全副心力将荷锦发扬光大。”
“好孩子。”
一家人正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言谈间满是温馨与惬意。然而,门扉骤然被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如雷贯耳,士兵的闯入生生撕裂了这片刻的祥和,也将他们的对话拦腰截断。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滞,只剩下未散的笑意僵在脸上,化作一抹突兀的沉默。
“国主,皇后,情况不大好。我们刚搜查出位行事诡异的将士,不似是本国人。他在荷锦内宫四处打探,不知是否来者不善。我们已经将他压入地牢。”
国主皱了皱眉:“立即带我去探。”
国主随士兵匆匆离去,皇后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微微变幻。
锦莲见状马上前来劝慰:“母后,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皇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随后又缓缓坐回了原位,静候消息。锦莲葵二姐妹见状,也不便多言,只得陪她一同坐下。她们轻声聊起天来,话语如涓涓细流,试图为这压抑的氛围添上几分轻松,好让皇后的心绪能稍稍分散些许。
锦葵灵机一动,轻快地跃至皇后身侧,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锦莲则依旧默默陪伴在旁,双手温柔而耐心地揉搓着皇后略显冰凉的手,无声传递着安慰与支持。
锦葵道:“母后,葵儿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皇后不愁眉苦脸了,宠溺的抓了抓她的脸:“好啊,葵儿给母后讲讲,又收集到什么好玩的故事了?”
锦葵向来对学教类的卷轴提不起兴趣,总觉得那些文字枯燥乏味至极,翻上几页便昏昏欲睡。正因为如此,她的成绩始终难以与姐姐锦莲媲美,可这却丝毫未让她放在心上。相比之下,她更钟情于搜罗那些充满趣味的小人物小故事,仿佛从中才能找到真正令她心动的光芒。
皇后并不为此感到苦恼,反而很喜欢锦葵搜集的各种小故事。
锦葵兴致勃勃起身,似朗诵诗词大声道:“从前有一只小狐狸,小狐狸很狡猾,小狐狸出生就是白色,很俊俏,受人们爱戴,但更遭同类排挤。有一天,小白狐狸被安排与同类觅食,他寻得了许多食物,想要带回去与伙伴们分享,但他的伙伴们却把他的食物抢走,将他赶了出去。小白狐狸无处可去,在森林到处游荡,直到他在路边遇到一只小向日葵。小向日葵见他不高兴,便问他怎么了?小白狐狸没有隐瞒,将实情遭遇都告诉了他。小向日葵听了后很为他感到悲伤,她说,要不以后我和你玩!小白狐狸很欣喜,但害怕连累小向日葵就拒绝了。但小向日葵没有放弃,成天跟着他保护他,小白狐狸终于接纳她,之后两人天天一起玩了。”
皇后听罢,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殿中回荡,仿佛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锦葵站在一旁,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是在等待皇后的夸赞。那神情,仿佛一只期待主人嘉奖的小雀儿,既急切又带着几分自得。
锦莲却轻启朱唇,吐出一句令人心头微颤的话语:“这个故事,说的可是你自己和未来的夫婿吗?”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几分玩味,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只等着对方亲口揭开那层薄纱。
锦葵被拆穿了小心思,捂着红透的脸:“哎呀阿姐!”
皇后也猜到了:“那这个故事是葵儿自己编造的楼?可要尽快找到你的小白狐狸哦。”
“母后!”
皇后和锦莲皆是大笑。
国主归回后,已是傍晚。他大口叹气,语重心长对三人道:“来者是个刺客,什么都不肯说。”他转向锦莲,锦莲了明他的意思:“父皇,请放心,我一定会护好倾锦铃。”
国主点了点头,离开了。
次日清晨,天幕低垂,阴沉的色调笼罩着整个天地,仿佛一层无形的阴霾压在人心头。黯淡的光线透过厚重的云层洒落下来,显得格外无力,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正悄然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沉重。
“国主,昨日的刺客自刎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