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处不知名的花丛前,那位男学员终于停下了匆匆的脚步。锦葵贺烬芜也随之立定,目光微凝,望向那片繁花掩映的前方。说起来,这已是他们第二次一同踏上追踪之途。周围的花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声地见证着这场微妙的同行。
三人同时停下了脚步。锦葵耳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那声音轻柔地笑着,如同一缕拂过心间的微风,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回味悠长。紧接着,她纤手轻扬,法术应声而起,那名男学员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
女子缓缓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托起男学员的下巴。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满意,又裹着些许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锦葵贺烬芜怕她再做出其他什么,不再掩饰立马双双拔剑出击。
女子起身看着两人,并不惊讶,似乎早有猜忌:“竟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要怪姐姐手下不留情了哦。”
她朝着锦葵急速冲来。锦葵眼疾手快,提起长剑便是一挡,成功地将她的攻势化解,没让她如愿得逞。
两人交锋之时,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锦葵手中利刃一转,轻而易举便能撕开对手的脸颊肌肤。然而,在那一瞬间,她瞥见了对方同样身为女子的眉眼,心中微微一顿,手腕微偏,锋刃擦过对方细瘦的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同时,女子也朝她胳膊划了一刀,力道更重。
贺烬芜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单手紧握住剑,朝着她脸庞径直挥刃而下。那一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透着一股决然,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这一剑的落下。
最终,女子脸上成功被贺烬芜浅浅划了一道伤口。她差点没气哭:“你!”女子擦了脸上的血渍,准备与他大干一战。
但此举似乎容易惊动其他尚且清醒的先生。思虑片刻,她纤手轻扬,一个结界空间便悄然展开。外界无法感知到其中的法力波动,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内外再无关联。
不过锦葵先一步放出一只千纸鹤,往宗主住所处飞去。
贺臣熙接到很快就赶来了。
他所见到的,正是一场二对一的激烈对抗。在那紧张的氛围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游刃有余,稳稳占据着上风。
贺臣熙冲他们喊:“贺烬芜,锦葵,回来!”
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却并非他们,而是一位气质独特的无名女子,她的存在如同一抹不经意的掠影,毫无费力地吸引了所有目光。
锦葵趁女子光看贺臣熙没注意这边,顺便把那名被蛊来的男学员拖了回来。
贺臣熙稳稳地立于三名弟子之前,目光冷峻而深邃,与那女子正面对视:“烟梦如,你究竟意欲何为?!”语气中透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却又裹挟着难以撼动的威严。
老熟人啊这是。
何止是老熟人。烟梦如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贺臣熙身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有期待,也有失望:“贺臣熙?她人呢?她怎么没来。”她的语气像是在质问,又似是自言自语,尾音微微颤动,仿佛压着某种难以名状的不甘。
贺臣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烟梦如,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肯罢休?”
烟梦如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诞的笑话,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罢休?罢休!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几分讥诮与难以置信,回荡在空气中,久久未能散去。她的声音里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像是对提议者的嘲弄,又似乎隐含着某种深埋心底的痛楚。
凭什么就此罢休!凭什么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作者有话:决新场面出现了,关于贺臣熙,烟梦如,和“她”的故事。当然还有一位逝去的故人。这里不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