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没来得及点头。贺烬芜更是无言。那中年百姓哪管他们什么脸色,既然是修士,来了人间,就是为民除害的吧!
那男子从逃跑的步伐变作跪着拽着贺烬芜的小腿跟,忠臣的喊着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小的刚刚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两位仙君,我……我祝两位仙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还想继续说,锦葵猛的咳起来。贺烬芜也黑了脸,视而不见的耳根处泛红起来,鬼使神差没把中年男子甩飞。
锦葵则是立即解释道:“叔,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她才十五,哪能这么小就把自己卖了喂!
那中年男子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给了自己一掌,揣贺烬芜揣的更紧些:“两位仙君赎罪,小的无知!小的,小的祝二位仙君友谊长存。”
不知为何,贺烬芜这会一脚把人踹开,头也不回的走到锦葵身后。
锦葵见他也不是故意的,也是不知情,就不再太多追究,询问起正事来:“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们怎知,‘它’要来了?”
那男子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和他们在绿豆糕摊子旁的桌凳旁坐下。
他神秘兮兮道:“这个看天能看的出来。你看,那天是不是不太对劲。”说着,他伸手指了天空。
锦葵和贺烬芜同时看去。原本昏沉的天空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黑雾。那黑雾还在原地渐渐扩大。中年男子再道:“往年每逢看到这样一个黑雾,就是那妖魔来了,出现在它面前的一律不留。”
“多少年了,为什么没派人来处理?”贺烬芜终于开口。那男子想了想:“有个二三几十年了吧,可每次等到仙门赶到,场面已经一片混乱,黑雾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不到一点痕迹。”
“它的存在有时限,且不稳定。还只厮杀自己眼前的活物?”男子恍然:“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那黑雾又增大一倍。贺烬芜将中年男子放走,与锦葵相视一点头。
两人一同追着那黑雾去了。
直至黑雾近在眼前,它似乎动了动。锦葵猜测,他应当是醒来后伸够懒腰要开始出动了。
果真,那黑雾冲向眼前唯一的活物,也就是锦葵贺烬芜两人。
贺烬芜开出一道屏障把它拦在外面。可那黑雾的修为远远超越两人,这个屏障显然维持不了多久。
“会不会是怨灵。”锦葵问。
怨灵由怨气而生,只有积累足了怨气,体内就会生出怨灵。可这黑雾也体型都没有,从何生气怨灵。
莫非它自身就是怨灵,而非常人心生而来的!
“不。”锦葵正纳闷,身旁的男声开了口:“它有肉身,不过还未显现。”
锦葵点头赞同。若如她猜测,这黑雾是怨灵本身,那指定最渴望的就是寄生了,想蛔虫般寄生在人身上,吞噬掉那人的灵魂,侧底占据这句身体。和夺舍有一层意思。
可它见人就杀,与怨灵不太符。
锦葵出手同贺烬芜一起施展着屏障:“那该怎么逼出它的真身?”贺烬芜还未及回答她,锦葵就自顾自道:“用符阵!”
确实如此能逼出肉身,可需用到的符纸可不是一般的多。锦葵并不是符修,短时间内做不错那么多符。
这一点贺烬芜自然也想到了:“我拖住它,你尽快。”锦葵立刻答应,从乾坤囊中取出黄符便开始画。
贺烬芜双手拖着屏障,突然听到一道破裂声,那是屏障快撑不住了。他尽快又施了一道更固更大的屏障。
锦葵感况加快制符速度。她紧皱着眉头,汗水从额头滑落在地,手上的动作不曾停过。
终得,一百张符朝黑雾打去。
那黑雾竟真的有几分恐惧,想要转身逃离。贺烬芜哪里会给它机会,以剑相逼。
它总算是承受不住符的折磨,显现出原形。
那是一个女子,她一袭青衣,披着凌乱的黑发,脸则被头发裹着想看不清面貌。
当即开口,这女子哑声怒吼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她没完没了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锦葵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试图探清她的脸。可她一直以手包裹住整张脸不给人查看。
她发着疯,偶尔散发着魔气至周围的树枝折断。
“我的鸣儿,我的孩子。你们还我的鸣儿!”她撕咬的朝锦葵贺烬芜吼着,不过这应当不是对他们说的。
锦葵被她吼的耳膜疼,想抬手捂一下。但又怕再激怒她便放弃。
贺烬芜看到身旁人的动静,拉着她的袖口,把人往后拉了拉。
锦葵顺着他,摆了摆自己的手,小声叫他:“贺烬芜。”贺烬芜没答,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清。锦葵管他是没听清还是不想理,“你会问灵吗?”
想要灭灵,特别是怨灵,首先就要问探他的过往,再抓住灵的弱点,一击必杀。
贺烬芜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不过不太熟。”问灵很方便,但也存在一定的难度。锦葵自己也只是学会了初步而已。
“应当可以试试。”锦葵道别,风险不小。若是没成功,可能被怨灵反噬撕碎。比较不经意闯荡一个怨灵疯子的内心,触及他们的痛处,可是大忌。
他们看着眼前女子,有些头疼了,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正思考着其他方法,锦葵突然觉得四周安静了不少。那女子好像没在疯了。
锦葵抬眼查看情况,却不见那女子。女子早已飞速换绑目标,去抓了另一个老大爷。
锦葵提剑就追了过去。可为时已晚,女子已经恰住了大爷的喉咙,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但贺烬芜比她更快。他赶在女子即将掐死大爷的末刻斩断了女子的双手。
那双不知经历什么焦黑的双手和大爷同时落地。
锦葵扶过大爷给他把了把脉。还好,还有气。
那女子情况就不太好了。见自己斩断流血的双手苦苦疯批般哀嚎。
她想朝贺烬芜去,却没了最出力的双手,怎得再敢轻举妄动。
贺烬芜见她也不敢多动,随手丢出的捆仙锁将她牢牢捆住。后来又嫌吵,找了块布揉成一团塞进她嘴里。
这会除了她隐隐的挣扎声,就再没有别的响动了。
锦葵给大爷输了写灵气,不久过后,大爷猛的咳了两声醒过来。
他对锦葵贺烬芜道了谢,随后看到女子,满眼厌恶的情绪堵的说不出话来。
锦葵见大爷这幅反应,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别无期选,只得向看似年长六十的大爷身上获取什么:“大爷,你认识他吗?”
大爷点点头,骂到:“孬种!她就是个疯子。难怪,难过。这三十五年都是你这恶人在镇上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