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沈暮烟再次看见那个挂件,“那是你的挂件?”
“不是,我几年前在一个写生比赛捡的。当时我听馆长说雾烟也去参加,我也去了。可惜,有点事耽搁了,最后没见到雾烟…就捡到了这个。”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当时就问林哥(美术馆馆长)我说雾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说雾烟跟我差不多大,别的也没说。我想她一定是个很浪漫很温柔的人吧。她笔下的夕阳都带有着特殊的韵味。”
这一番话让沈暮烟想起了几年前比赛的时候。
那时她真的很缺钱,她没钱交学费也没钱给外婆买药,她要去打工人家不要她。她遇见了林彦泽(美术馆馆长)他告诉她去参加写生比赛获奖了能拿钱,她就去了。自己确实获奖了,拿了5000元和那个挂件,可能因为人多挂件掉了,她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当时林彦泽找到自己说可以把自己画的画拿出来卖,她就给自己取了雾烟这个名字,每幅画只要几百块卖出。
她也没指望卖多少,但是最后她从林彦泽那里拿到了几千多。全是一个男孩买的她的每幅画他都买了。
那个人会是陆鹤临吗?美术展看完了,沈暮烟打算回学校,陆鹤临拦住她说:“我都陪你看展了,沈同学也陪我玩玩呗。”
"反正都是要挨骂的,"陆鹤临将油门拧到底,仪表盘指针飚进红色区域,"不如让训导主任的“罚单”追不上我们。"
车身压过斑马线的瞬间,陆鹤临突然松开把手。沈暮烟被迫环紧他的腰,指腹陷进意大利定制衬衫里。
"抱稳了,沈同学。"他反手按下她头盔面罩,自己却迎着风眯起眼。碎发扫过眉尾时,沈暮烟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粉——是今早她画水彩时吹散的星辰颜料。
机车碾过碎玻璃带起彩虹风暴,陆鹤临突然侧首咬住她飘起的发带。
"看左边。"他含着发带含糊不清地说。
夕阳像融化的金箔缓慢沉降,把云层烫出深浅不一的焦痕,仿佛上帝在焚烧未写完的情书。
鸽群掠过塔楼,翅膀拍碎最后一片光斑,羽尖坠落的金粉在视网膜残留灼痛的印记。
远山与天空接壤处,暮色正在溶解所有轮廓线,如同水彩笔在湿润纸面温柔的溃败。
光线斜切过锁骨时,投下的阴影恰似未拆的纱布边缘,带着碘酒与遗忘交织的苦涩。
落日正沉入电缆之间,陆鹤临突然拽过她右手按在油箱上。掌心传来灼烫的触感——“大学霸为什么讨厌英语…?”沈暮烟没回答。
"沈暮烟。"他第一次喊她全名,声音混着肾上腺素与海盐气息,"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了恋爱啊…。"
急刹时她撞进他怀里,听见胸腔震动的声音。
"现在,"他摘下她头盔,"我们可以回去写检讨了。"
海风掀起他价格不菲的衣摆,沈暮烟看见腰链上挂着的铜哨。
“沈暮烟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的”陆鹤临轻轻的说。
他承认他见她第一眼确实感觉到熟悉和心动,他觉得她跟别人不一样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