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擦汗的手顿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姣珠...她说要二十年才能代谢完..."王楚钦的声音低了下去。
马龙的表情变得严肃："楚钦，有些伤害是看不见的。木姣珠承受的不仅是身体的变化，还有梦想的破碎。"他望向远处正在整理球拍的木姣珠，"我们能做的不是改变她，而是接受她现在的样子。"
王楚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加练，而是径直走向器材室。
"姣珠，有空吗？"他探头进去，"我想请教你个问题。"
木姣珠正在清点乒乓球，闻言抬起头："什么问题？"
"这个，"王楚钦拿出手机，播放一段比赛视频，"你看我这个反手拉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木姣珠放下手中的工作，凑过来看。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王楚钦能闻到木姣珠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和她身上微微的汗味——不是运动员那种强烈的气味，而是一种温暖的、真实的人的气息。
"这里，"木姣珠指着屏幕，"你转腰太早了，导致手臂发力不充分。试试等球再近一点再转腰..."
王楚钦认真地听着，突然意识到这才是木姣珠真正需要的——不是被人拉着减肥，而是被当作一个有价值的、能够贡献智慧的人来对待。
接下来的几天，王楚钦不再提晨跑的事，但他会经常来找木姣珠讨论技术问题。有时其他队员也会加入，渐渐地，器材室成了一个小型的战术讨论室。木姣珠依然害羞，但当话题转到乒乓球时，她的眼中总会闪烁出不一样的光彩。
周五晚上，队里组织看电影。木姣珠原本不打算去，但孙颖莎和王曼昱硬是把她拉了过去。放映的是部励志运动电影，讲述一个运动员克服伤病重返赛场的故事。
看到主角在镜前为自己的身材哭泣时，木姣珠突然站起身："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匆匆离开放映室，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深呼吸平复情绪。电影里的情节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心痛。
"没事吧？"
木姣珠抬头，看到王楚钦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两杯热奶茶。
"给，"他递给她一杯，"特意要的无糖的。"
木姣珠接过奶茶，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掌心："谢谢...你怎么不看电影了？"
"太老套了，"王楚钦在她身边坐下，"什么克服伤病重返巅峰的，好像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似的。"
木姣珠惊讶地看着他——这正是她刚才的感受。
"现实更复杂，对吧？"王楚钦喝了一口奶茶，"就像你说的，有些事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改变的。"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木姣珠捧着奶茶，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理解。
"不过，"王楚钦突然转向她，"虽然有些事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改变其他事，对吧？比如...你教我战术分析，我教你...呃...我也不知道我能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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