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个母亲抱着孩子跪在基金会门口哭求帮助,而财务总监只能遗憾地告诉她,这个月的救助名额已经用完。那位母亲崩溃的哭声至今还在姣珠耳边回荡:"为什么不能多帮一个?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孩子?"
她无法回答。
"你需要设定界限。"王楚钦认真地说,"否则你会被拖垮。"
姣珠揉了揉太阳穴:"可每当我拒绝一个人,就会想起小满……"
"小满不会希望你这样。"他打断她,"她选择快乐地活最后的日子,不是要你背负所有人的痛苦。"
窗外,夕阳西下,将办公室染成橘红色。姣珠盯着那杯渐渐冷却的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球拍了。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站在球台前的兴奋,想起赢得世界冠军时的狂喜,那时的她纯粹而坚定,眼里只有那颗小小的乒乓球。
而现在,她的肩膀上压着太多不属于她的重量。
"我想回训练馆。"她突然说。
王楚钦挑眉:"现在?"
"嗯,现在。"她站起身,将那些未拆的信件推到一边,"就练一个小时。"
他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木姣珠。"
训练馆里,熟悉的击球声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肌肉的酸痛感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些沉重的求助。
一记爆冲过后,球狠狠砸在对面台面上。
"好球!"王楚钦在旁观战,吹了声口哨。
姣珠喘着气,突然笑了:"果然,还是打球最简单。"
她终于明白,她不需要成为所有人的救世主。她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尽可能多的人——就像在球场上一样,不是每个球都能接到,但每一个接到的球,都要全力以赴。
那天晚上,她修改了基金会的公告:
"我们无法帮助每一个人,但每一个被帮助的人,都会得到我们全部的努力。"
发完这条消息,她关掉电脑,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木姣珠坐在基金会会议室里,面前摊开着新修订的资助评估标准。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条款,从疾病类型到家庭经济状况,从治疗效果预期到社会支持系统,每一项都经过反复推敲。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优先救助标准"那一栏——晚期患者优先、独生子女家庭优先、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患者优先……每一个"优先"背后,都是她辗转反侧数夜的思考。
"这样真的好吗?"助理小林忐忑地问,"会不会有人觉得我们太冷酷了?"
姣珠抬起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想起上周那个在办公室外跪了整整一天的父亲,想起昨天视频连线上那个插着鼻饲管却依然微笑的小女孩,想起无数个深夜自己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睡的时刻。"我们不是神,"她轻声说,"但我们可以成为最称职的桥梁。"
公告发布那天,姣珠紧张得连早餐都没吃。她不断刷新着基金会官网的评论区,手指微微发抖。然而预想中的谩骂并没有出现,反而涌入了大量理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