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宫子羽彻夜难眠,一边忧心着被宫远徵带走的宋姑娘,另一边又惦记着拿了他的面具的云姑娘,一晚上辗转反侧。
等到天光微亮的时候,宫子羽推开了房门走到庭院,侍卫金繁已经早早站在庭院里等候。
宫子羽“早。”
昨日里宫远徵打的那一掌着实没有留手,他的胸口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没睡好吗?黑眼圈这么重。”
宫子羽摆了摆手
宫子羽“无妨。”
“还有你这胸口,还疼吗?”
宫子羽“.....有一点儿?”
金繁叹了口气:
“让你昨晚逞能,明明打不过宫远徵,还非要——”
宫子羽“谁打不过宫远徵了?要不是因为你拖后腿,我至少能和他五五开!”
“你梦里的五五开。”
金繁丝毫没有给宫子羽留面子,毫不犹豫地拆台,宫子羽深受打击,气得转身就走:
宫子羽“闭嘴吧你!”
宫子羽“我要去徵宫接一个人,你别跟上来。”
思来想去之后,宫子羽还是决定先去徵宫把宋婉仪接回女客院落,之后再捎带着把面具拿回来,如此正好不走回头路。
看望一个人?
金繁一愣,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之后,他忽然眼前一黑。
他哪是去看望什么人,那是要去宫远徵的手里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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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徵宫医馆之内已然开始忙碌。
当侍女端着白芷金草茶,准备要送给女客院落的新娘时,宫远徵却突然进门,接过一个侍女手中的托盘,自顾自往宋婉仪住的方向而去。
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被自家宫主这怪异的举动搞得满腹疑窦,但又不敢多说。
宫远徵冷着一张俊脸,手中端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托盘,看上去与他整个人的气质颇为不符,一路上的人见他这幅端茶送水的模样,皆是惊愕不已。
待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想起什么,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飞速地放在了托盘上,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目不斜视地敲开了宋婉仪的房门。
宋婉仪刚收拾齐整,许是得了吩咐的缘故,徵宫下人待她都十分恭敬,见宫远徵过来,侍女们齐齐行礼退下,屋内只留下他们二人。
宫远徵“还不快过来吃药?”
宋婉仪心情正好,便不在意他的冷脸,凑近药碗看了看:
宋婉仪“这是什么药?”
宫远徵的神色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故作冷淡道:
宫远徵“宫门多瘴气,这药是......帮助女子调理身体……方便有孕的。”
宋婉仪“啊?”
宋婉仪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见她这般,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还是嘴硬道:
宫远徵“不过你身体这么差,想来也选不上,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宋婉仪本就是被宋老爹连哄骗带威胁才上的花轿,自然不知宫门选亲还有这个规矩,看来她距离自己回家的时间又近了一点。但嘴上却依旧不服输道:
宋婉仪“那可不一定,我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要是能选上了,就让你天天管我叫嫂嫂。”
宫远徵的嘴角霎时间落了下来,沉声问道:
宫远徵“你很想嫁给少主吗?”
宋婉仪见他认真,无趣地撇撇嘴:
宋婉仪“我又没见过他,嫁什么嫁,我进宫门选亲本就是奔着你来的。”
宋婉仪“我爹简直把你吹到了天上去,什么百年难遇的天才,医术高超回春妙手。”
她上下打量着宫远徵,故意拖长声调道:
宋婉仪“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宫远徵被夸得脸红,冷哼一声道:
宫远徵“算你有眼光。”
接着想起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却还是对她一无所知。不由得开口问道:
宫远徵“你叫什么?”
宋婉仪回道:
宋婉仪“我姓宋,叫宋婉仪,婉是婉约的婉,仪是心仪的仪,家住潞城,潞城宋家四小姐就是我了!”
潞城宋家,数一数二的富商家庭,还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无锋绝对不能武力胁迫的存在,怪不得宫门会向她提亲,她的身份绝对不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宫远徵心底一松,冷哼一声道:
宫远徵“你这名字,和你的人不甚相符。”
宋婉仪懒得理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整张小脸缩成一团,眼泪都快沁出来了。
宫远徵见状,下意识拿起托盘上的药送到她的嘴边:
宫远徵“笨死你算了,没看到有糖吗?”
当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唇瓣的那一刻,两人皆是一愣,宋婉仪下意识张口,将糖块含入口中,然后连忙避开他的视线,脸颊上却飞上一抹芙蓉花儿似的红。
宫远徵也颇为不自在,连忙收回手,只觉得指尖还留着那抹温热柔软的触感,他欲盖弥彰结结巴巴道:
宫远徵“我......我是怕你苦死,到时候还得我......”
说着,他的脸也红了,褪去一身冷冽之后,倒真的显出几分正当年少的稚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