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能指望一个苦等多年才娶上媳妇儿的男人有什么定力。
魏劭几乎是策马如飞地穿过街巷,下马后等不及楚玉出阁,便如同土匪抢亲般闯进门去,一把将楚玉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流星往外走。
一旁的妆娘和朱夫人目瞪口呆,何曾见过这般阵仗?
待反应过来,众人这才慌慌张张拿着苹果、红绸追上去。
在这兵荒马乱中,楚玉不知为何忽然想笑。
身后这人明明健步如飞,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却仍将她抱得稳稳当当,不曾让她受半点颠簸。
她悄悄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那坚实的胸膛上。
这一刻,她忽然不再执着于山那边的风景,或许那里什么都有,或许什么都没有,但她已经不再好奇,她愿意就停留在这里。
等终于闹哄哄地到了魏府,徐太夫人早已在上座等候。
看着这不成体统的场面,老夫人只觉头疼,但大喜之日也不好斥责,只得命人安抚宾客,自己同朱夫人、魏保端坐堂上,接受了新人的跪拜之礼。
酒宴之上,众人仿佛全然不顾及自家主公的颜面,一杯接一杯地上前敬酒。尤其是魏枭、魏梁、魏朵、魏渠这四位心腹将领,简直恨不得将魏劭灌得烂醉如泥才肯罢休。
“主公大喜,这杯必须满饮!”
“末将祝主公与女君百年好合,这杯可不能推辞!”
一杯接一杯,魏劭面前很快摆满了空酒盏。
众宾客看得瞠目结舌,从未见过这般放肆的敬酒场面。
魏劭虽酒量不俗,但架不住这般轮番上阵,很快便面红耳赤。
偏生今日大喜,他又不好推拒,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待到被搀扶进新房时,魏劭已是步履蹒跚。
可房门刚关上,他立刻清醒过来,反手落闩的动作快得惊人,其身手之矫健,堪称平生之最。
当看到端坐在喜床上的那道倩影时,魏劭只觉心跳如雷。方才灌下的那些酒液不曾让他沉醉,此刻却因这一眼,恍若坠入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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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博崖兵马的相助,魏劭如虎添翼,在夺取磐邑之后,下一步自然剑指焉州。
彼时乔圭已经魂归地府,剩余二子不过是平庸之辈,小一辈的乔慈尚未成长起来。
再加上焉州本就不善兵马,前段时日又被刘琰刮去一层油水,早已人困马乏,毫无一战之力。
即便是在焉州主动求和的情况下,魏劭依旧毫不留情地攻下焉州。
在魏伦、魏经及郑云等辛都阵亡将士的忌日来临之际,他与魏保一同亲手斩下乔家男丁的首级,祭奠亡魂。
此举自然又在魏劭的狠辣名声上添了一笔。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日血海深仇,自当血债血偿。
至此,只剩良崖一方势力尚存。
刘琰本就算不上雄才大略的君主,面对魏军与博崖军的夹击,早已捉襟见肘。
就在他负隅顽抗,准备集结残部、背水一战之际,边州传来的消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滂之子、曾经的魏家魏俨弑父上位,整合边州势力,高挂起了“魏”字大旗。
而魏俨率五万精兵自东而来,与魏劭、魏保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当魏劭率军冲上城楼时,只见刘琰的尸身斜倚在城墙之下,脖颈处一道狰狞伤口仍在汩汩冒血。
他至死都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磐邑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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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篇到现在已经算是完结啦,不知不觉这一篇居然写了这么多,之后有魏劭的前世番外。
下个世界开防风意映,男主暂定相柳(伪骨科)、涂山璟(绿茶未婚夫),犹豫要不要写玱玹,写的话大概是君夺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