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试探

是夜，仙尊清修禁地，水榭莲池畔。

温玄阙静立月下，周身萦绕着清冷孤寂的气息。他望着池中盛放的仙莲，眼神却透着几分难言的复杂。

"听闻仙尊修为冠绝三界，今日一见，果然......风姿无双。"

带着几分轻佻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温玄阙身形微顿，却并未转身。他能感觉到那人正在靠近，带着一身与这清修之地格格不入的鲜活气息。

桑栖落绕到他面前，歪头打量着他："仙尊早知道我会来？"

月光洒在她刻意伪装的平凡面容上，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合。

温玄阙垂眸看她，声音清冷："白日夺魁者，是你。"

"是我。"桑栖落又凑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周身清冽的灵息，"仙尊不打算抓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吗？"

她说话时，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衣袖，带起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

温玄阙眸光微动，忽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两人皆是一怔。

"你身上......"他声音低沉，"有故人的气息。"

桑栖落心头一跳，却故作轻松地笑道："哦？不知仙尊说的故人是谁？"

温玄阙没有回答，只是深深望进她眼里。那目光太过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桑栖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仙尊这是何意？"她强自镇定，耳根却不自觉地泛红。

温玄阙忽然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此处非你久留之地，离去吧。"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桑栖落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丝克制的波动。这让她心中的好奇与悸动更甚。

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故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若我说不呢？仙尊待如何？"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温玄阙身形明显一僵。他猛地转身，却不想桑栖落离得太近，这一转身，两人几乎鼻尖相贴。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桑栖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竟映着她的身影。她忽然觉得，这位看似高不可攀的仙尊，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冷漠。

"你......"温玄阙刚要开口，桑栖落却突然退开两步，冲他狡黠一笑。

"今夜就到此为止。"她转身跃上莲池栏杆，回头时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仙尊若是改变主意想收徒了，随时来找我。我就在你这玄清峰。"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温玄阙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握住她手腕的地方。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洛祈......你终于回来了。"

然而桑栖落却并未离开，只是在玄清峰寻了一个住处，方便保护仙尊。

实则是逗仙尊，他那副纯情的样子当真有趣。

仙尊当然可以赶人，但是他会吗？不，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