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

桑栖落也眯起了那双凤眸，眼底掠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殿下胡说什么！"苏浅浅抢先一步，声音尖利地辩解，带着被侮辱的委屈，"师尊只是被这妖女暂时迷惑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始终是玄天宗，是正道！怎会……"

"闭嘴。"这次开口的是桑栖落。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苏浅浅所有未尽的言语。

她终于从温玄阙身后完全走了出来，指尖漫不经心地缠绕着一缕垂落的发丝，笑吟吟地看向段岐夜。

那笑容明媚如朝霞，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丝寒意，"所以，妖王殿下今日兴师动众，难道不是为了演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段岐夜紫瞳中的兴味更浓，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桑栖落的兴趣，那目光灼热得几乎能点燃空气："原本是的。不过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

即便面前女子不是洛十七又如何，长的有几分像十七，也算她的福分了。

他一定，会让十七回来的。

他的视线掠过脸色苍白的苏浅浅，最终定格在桑栖落身上，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不如这样，温玄阙，本王给你一个选择。这两个人，你只能带走一个。是带走你这位情深义重的小徒弟呢？还是……"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紫瞳紧锁桑栖落："带走她？」

这个突如其来的选择，让院中的空气彻底凝固。

苏浅浅难以置信地看向段岐夜，美眸中充满了被背叛的震惊与伤痛。

这些时日对她百般呵护、千般讨好的妖王，此刻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她当作可以随意取舍的筹码？

她不是女主吗？

温玄阙眉头微蹙，语气斩钉截铁："荒谬。本尊从不做此等选择。"

"哦？"段岐夜指尖"噗"地燃起一簇跳跃的、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赤色火焰，妖异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更显魅惑与危险，"那就只好……两个都留下了。正好，许久不曾如此热闹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达到顶点，两股足以撼动天地的威压在小小的院落里无声碰撞，连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绛珠树上的花瓣簌簌震落如雨。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桑栖落，却突然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玉珠落盘，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持。

她饶有兴致地侧过头，看向身旁面色冷凝的温玄阙，眸中闪烁着狡黠而期待的光芒。她是真的很好奇，在这个看似无解的难题面前，这位总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仙尊，会如何抉择。

是选择维护他身为师尊的责任，保护那个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徒弟？还是……会选择她这个来历不明、行为放肆，却让他屡屡破例的“故人”？

温玄阙接收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看戏之意，心下无奈。

他深知段岐夜的难缠，也明白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以善了。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暂时带走苏浅浅，弄清楚她身上那丝与栖落同源的神力究竟从何而来，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