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6）

艺术节当天，礼堂座无虚席。

我站在后台控制台前，检查音响设备。手指在调音台上滑动，眼睛却不断瞟向更衣室方向。宋亚轩已经进去半小时了，还没出来。

严浩翔紧张了？

严浩翔用手肘捅了捅我，

严浩翔又不是你表演。

刘耀文谁紧张了？

我瞪了他一眼，

刘耀文只是怕设备出问题。"

更衣室的门终于开了，宋亚轩走了出来。

我的呼吸一滞——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微微烫卷，比平时蓬松了些，衬得脸更小了。

最让我惊讶的是，他化了淡妆，眼尾微微上挑，在灯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宋亚轩怎么样？

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突然干得厉害。

严浩翔帅呆了！

严浩翔替我回答，

严浩翔绝对迷倒一片。

宋亚轩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等我的评价。

刘耀文还...还行。

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刘耀文衣服挺合身。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转身去调试吉他。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明明想说他今天特别好看，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主持人下一个节目，宋亚轩同学独唱《Strawberries & Cigarettes》。

主持人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拿起吉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手腕。

刘耀文别紧张。

他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宋亚轩谁紧张了？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一束追光打在中央的高脚凳上。宋亚轩走到光柱中坐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高度。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前奏响起，他修长的手指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动。当第一个音符从他唇间溢出时，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低沉一些，带着微微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拂过耳膜。

宋亚轩Remember when we first met...

宋亚轩你记得我们初次相遇吗...

他唱歌时微微闭着眼，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偶尔睁开眼看向观众席，眼神温柔得像含着星光。

我站在侧台，能清楚看到他每一个表情变化——唱到高音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间奏时放松的微笑，还有副歌部分不自觉摇晃的身体。

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听他唱歌。不，是第一次如此专注地看着他。舞台上的宋亚轩仿佛变了一个人，自信、耀眼、光芒四射，与平日里那个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的家伙判若两人。

歌曲进入高潮部分，他的声音逐渐放开，清亮的高音在礼堂中回荡。观众席上有人开始跟着节奏拍手，很快整个礼堂都沉浸在音乐的律动中。我发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最后一句歌词结束，宋亚轩轻轻放下吉他。短暂的寂静后，礼堂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他站起来鞠躬，灯光照得他的笑容闪闪发亮。

我的手掌拍得发红发烫，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台上的宋亚轩目光扫过观众席，在经过侧台时，与我的视线短暂相接。他对我眨了眨眼，一个小小的、只有我能看到的笑容在唇边绽放。

那一刻，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女生1太棒了！

他一回到后台，同学们就围了上去，

女生1绝对是今晚最佳节目！

宋亚轩被簇拥在人群中，脸颊因兴奋而泛红。我站在外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句也挤不出来。

刘耀文音响效果不错。

最后我干巴巴地评价道。

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下来，表情古怪地看着我。宋亚轩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暗了下来。

宋亚轩是啊，多谢技术支援。

他冷淡地回应，然后转身去接受其他人的祝贺。

我站在原地，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为什么每次面对他，我总是说错话？明明想说的是"你唱得太好了，我被震撼到了"，出口却成了那种敷衍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