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对面四楼最东面的窗户,灯倏地亮了,不知为什么,老王精神为之一振,疼痛顿时减轻了大半。
灯开出,老王的目光朝那个窗户望去,清楚的看到房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男的油头粉面,戴金丝边眼镜,穿一套讲究的黑西装,女的穿一身姿色红团锦缎旗袍,娇小玲珑,波浪烫发披肩,二人进房似乎就已经在争吵,只见二人手势越来越激烈……
老王原本只是无意瞅瞅,现在好奇心促使他非要看个究竟,虽然声音一点听不见,但丝毫不影响。
这对男女愈吵愈烈,那女的忽然朝门边冲去,似乎要夺门而出,那男的竟凶相毕露,恶狠狠扑上前,扯着女的头发一甩,女的踉踉跄跄倒在门边的沙发上,女子挣扎着起身,咬牙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老王看的入神,整个身子不自觉的俯在铁栏杆上,啊,他差点惊叫出来,因为看到那男的又死命地将那女的朝沙发上一推,手中一道白光一闪,那女的嘴巴一张,可能是大喊了一声,紧接着,老王看到墙上溅起一大片红,沙发上也流淌着同样的液体,女的随即瘫软倒下。
杀人啦?老王眼前一阵黑,似乎还看到那女的临终前抽搐几下。强烈的谴责心让他顾不得细想,便像狮子般的冲出房间,一口气跑到楼下,上气不接下气,穿过马路,冲上对面的四楼旅馆。
“快!快!快!抓杀人凶手”老王直着嗓子大喊。
女服务员惊呆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不过,等她明白是最东边的房间,发生了凶杀案,
而且是面前这位穿蓝布的男人亲眼所见,她忽然“哈哈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一落,随即板着脸,甩过去一句骂人的话:“神经病”。老王没料到服务员是这样的态度,他没工夫搭理她,
也不跟她计较,扭头就往那房间冲去,女服务员也不示弱,一把拖住他,“不许随便进去”老王火了,讲话像机关枪连发:“你这位同志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都告诉你我亲眼看见杀人,还有错?女的倒在沙发上,要快去,可能人还有救,最重要的,不能让凶手逃走。”女服务员这次更干脆,鼻子一哼,仍旧那三个字:“神经病”“你……”二人争吵起来,不少房客闻声赶来看热闹,老王紧张了,怕凶手趁乱溜走,只得亮出工作证,“你不让我进,我打电话给警备区”,女服务员仍旧不买账:“随你便”。
老王给警备区拨通了电话,十分钟左右,警车呼啸而至,一位年轻干练的军官跟老王一个姓,他简要向老王问明了前因后果,转身向女服务员:“你为什么不让他开房间看一看呢?”女服务员振振有词:“根本没必要”,王警官的话不容置疑,“现在我要看”,女服务无奈的说:“你不相信?自己看看,这房间已经三个月没人住了,”稀里哗啦的从钥匙串中挑出一把插入锁芯一拧,房门打开了,乌漆嘛黑的,“啪”的扭亮电灯,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间杂乱堆满的房间,地面上的灰尘都很厚,既没有沙发,也没有男女,这房间确实久封未用,而且绝对没有人来过得痕迹,更不存在什么命案。
老王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看,极度的让他内心有种恐惧感,而又尴尬的发不出声音,良久,猛地焕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叫:“不是这一间,不是这一间”,他发狂似的推开人群,一间间房门被重力推开,他连声喊到:“不是这一间,快抓杀人凶手啊,”弄的王警官有点束手无策……
老王受此刺激,神经失常了,几天后,原单位派人来沪将他带回,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的老王被同住病房的病人使其不正常,是另一类存在。
又是一年春天,又是一个烟雨蒙蒙的傍晚,还是那家旅馆,发生了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