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玄一那充满自信的话语，墨羽心中却泛起怀疑的涟漪：真是如此吗？他暗自揣测，难道不是那种纵使你知道我近在眼前，我也偏偏避而不见，只为让你牵挂、令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情形？然而，身为下属，即便心存疑虑也不该给主子泼冷水，只能顺着附和道：“主上言之有理。”
却不知，在主仆二人这番对话之际，上古已静静修炼了数个时辰。随后，夜轻染柔声唤她前来品茗小憩。只见夜轻染身处九幽之地，却仿若置身神界一般，神色悠闲自得地煮着茶，那份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绝世风姿，与倾国倾城之貌相得益彰。难怪白玦对她深情不渝，哪怕自己与雪神争得不可开交，他也未曾将目光投向自己分毫。
自上次天泽一事后，上古便清楚白玦钟情于夜轻染，因为只要夜轻染现身，白玦眼中再容不下他人，他望向夜轻染的目光，正如自己仰慕他时的模样。
此刻的上古已然认命，深知若不练就混沌之力便无法脱离九幽，心中悄然滋生出对夜轻染这位姐姐的好奇。虽不甚熟稔，但她心知肚明，夜轻染并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对此，她并不怨怼，毕竟连她自己偶尔也会轻视自己。
此时此地，仅有她们二人，上古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向夜轻染发问：“神尊，为何我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您呢？”
面对上古单纯的疑惑，夜轻染并未故弄玄虚，而是娓娓道来：“本尊昔日曾见过你，彼时你刚满月不久，炙阳与天启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你，欲托付本尊将你抚养长大。”
闻听此言，上古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惋惜。她确信若是夜轻染抚养自己，可能就不会有这万年的逍遥时光了，但仍旧忍不住好奇问道：“那您为何拒绝了呢？难道我幼时就如此讨人厌吗？”
“祖神于本尊有恩，按理说抚育你成长，本尊本不该推辞。可是当时本尊怀有北辰，北辰资质出众，孕育他几乎耗尽了本尊全部的心力，因此……”夜轻染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上古已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别说只是名义上的妹妹，即便是亲生妹妹，也不能为了她而舍弃自己的儿子啊。“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上古释然道。
不得不说，上古身上确实有不少闪光之处，只是她的性子不太适合担当混沌主神，太过感情用事，或许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混沌主神。
这一切都是天启种下的恶果，夜轻染暗自决定再挑选几部虐恋情深且专虐男主的戏文给他，让他暂时沉浸其中，反正他对妖界事务也少有过问。“你能理解便好，无论如何，这一千年里若有需求尽管开口，只要不过分，本尊定会尽力满足于你。”
其实上古与普通女儿家并无二致，只是上古肩负的责任更为重大罢了。
“那上古便以茶代酒，先行谢过夜轻染神尊。”上古满怀着诚挚向夜轻染表达谢意。
夜轻染清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职责所在，无需客气。”
至此，两人算是达成了一种默契。毕竟要共同度过千年时光，提前建立良好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